既然如此,那不妨做的过分一点。
他没有说话,走到书桌前面重新坐下,拿起笔来在纸上写写画画。
槐花以为他不愿意帮忙。
“林叔,你救救我哥吧,我保证,傻叔、我哥……我们全家人以后再也不跟你做对了,会感激你一辈子。”
感激他一辈子,像对傻柱一样那么感激?
不过如果可能的话,秦淮茹应该不会拒绝吧,要知道他的天花板比傻柱可是高多了。
有一个社会现象是,以前借给过你钱的人,再去借钱,能够借到的概率远比从来没开口借过的人高,傻柱对于秦家人就是这种情况,付出多了,最后成接盘侠了……
林跃笑了,不过是冷笑。
槐花咬咬牙,噗通一声跪地上了:“林叔,我求你了,救救我哥吧。”
行,能屈能伸,没有底线,在这一点上比小当厉害多了,有她妈七成功力------电视剧后期秦淮茹不是一直在娄晓娥面前装弱者扮可怜吗?觉得自己地位不保就装小女人,满足傻柱大丈夫、直男癌的心理需要,傻柱和娄晓娥吹了,就又变成掌握全家财政权和决策权的太后老佛爷了,像这种角色转换,小当是学不来的,槐花倒是很有天赋。
眼见林跃还是不说话,槐花跪行到林跃面前。
“林叔,您现在是全院儿最有本事的人,你不救我哥,就没人能救我哥了,虽然我们仨从小没少说您坏话,以前也有很多过节,可我们毕竟是一个院儿的老街坊,看在林爷爷的份上,看在雨水姑的份上,我们和解好吗?”
“不要喊她姑,你们不配。”林跃说道:“情满四合院儿?我没兴趣,不过呢,要救棒梗也不是不可以。”
他看着槐花的眼睛说了一番话。
画面仿佛停滞,不知道过去多久,久到槐花支持不住,坐到了地上。
林跃说道:“你对我唯一有用的,就是这样东西了,跟你哥的命比,孰轻孰重,你自己考虑吧。”
他走过去打开房门,没有风吹进来,夏天的闷热一如老牛的鼻息,而蛐蛐的聒噪,着实叫人心烦。
出乎意料的是,槐花并没有像小当那样三进三出,忽然站起来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得向我保证一定要救下我哥。”
“还真是兄妹情深呢……放心,只要你能让我满意,我保他活命。”林跃走过去,如法炮制,把桌子上的纸推过去:“这是协议,好好看看,然后签了它。”
槐花拿起来看了几眼,爽快地签字画押。
这份现实感……还别说,比她姐姐强,要不然电视剧里为什么早早地招了个上门女婿呀?因为房子名额有限啊,如果让小当把中院东厢耳房当成婚房占了,她和男人住哪儿啊?跟贾张氏去挤一屋?或者把秦淮茹和傻柱赶去贾张氏那屋?那不是不孝嘛,巷子里的人知道后会怎么议论她?
“明天下午三点,朝阳门外,我等你,记得把你以前扎的俩小辫儿扎上?”
“为什么?”
槐花想不明白,十几岁的小姑娘才扎小辫呢,她现在都二十了。
林跃回过头去,一边画草图,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道:“中高档车开过不少,这摩托车还真没怎么骑过。”
槐花发现自己理解不了他的前言不搭后语。
林跃说道:“还站着干什么?走啊,一会儿阎解成两口子回来,被他们看见又要嚼舌根了。”
槐花满心不解地走出房间。
……
第二天傍晚。
槐花揉着脑袋坐起来,现在她总算知道这个老男人为什么让她梳两个小辫子了。
变态!
偷偷地在背后骂了一句,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恨恨地看着站在门前吸烟的老男人。
林跃由兜里翻出一块女表递过去:“给你的。”
槐花说道:“为什么给我这个?”
“补偿。”
“补偿?我不信。”
“上海来的客户送给我一对情侣表,男的我送给厂里一位后辈了,现在剩下一块女表,留在我手上也没意思,干脆给你吧。”
“我不要。”
林跃一瞪眼:“给你你就戴着,我高兴了,多使几分力,你哥的情况就会好一些,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槐花看着表盘上的双狮logo,之前同学聚会,她在那个近两年家里做买卖赚了不少钱的龚小美那里看到过,龚小美还特别炫耀说,这么一块表,抵得上普通人四五个月工资呢。
林跃的施压,再加上虚荣心作祟,她没有坚持,拿起手表戴在腕上,还在窗棂漏下的阳光里晃了晃,一抹金黄刺痛了她的眼。
“很好。”
林跃点点头:“以后在我面前就戴着它,直到你嫁人为之。”
“为什么?”
“那是我给你的记号,另外,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讲。”
丢下这句话,他拿起桌上放着的公文包推开房门走出去。
槐花看着手腕上的名表,脸色变幻不定,戴没问题,得编个理由才行,不然会被小当烦死。
……
半个小时后,槐花回到四合院儿,她往里走,贾张氏往外走,俩人在门屋碰了个对脸。
“槐花?”
“奶奶,您干什么去?”
“我……你一大爷和傻柱去分局了,我在家里坐不住,到巷口迎迎他们。”
“哦,那您去吧。”
槐花转身朝里面走去,贾张氏往前走了两步,停下来回头看看,做出一脸不解的样子,她总觉得槐花走路的姿势有点儿怪。
“还有那表……”
完事摇摇头,不再想这些不重要的事,小短腿迈开,直奔巷口。
比起槐花和小当,孙子棒梗才是她的心头肉,贾家的希望。
贾张氏出了四合院儿,还没到巷口呢,因为走得急,在拐角的地方跟一人儿撞个满怀,她抬头一瞧,脸瞬间阴沉下来。
“是你?”
仇人见面自然不会高兴。
林跃没有去拉她,居高临下看着第一天见就在自己门前烧冥纸的老婆子:“贾张氏,你想不想救棒梗的命?”
她能不想吗?她做梦都想。
“你能帮忙?”
“能。”林跃说道:“不过,这忙不能白帮。”
贾张氏说道:“那你想要什么?”
林跃默不作声,视线在她的身上来回移动。
贾张氏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你……你要干什么?”
林跃说道:“你放心,我这人再不忌口也不会对你感兴趣,我想了想,你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应该就是中院儿西厢那套房了吧。给你一个选择,要房子,还是要唯一孙子的命?”
贾张氏听说他在打中院西厢房的主意,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林跃说道:“怎么?很难接受吗?傻柱和秦淮茹一天天打我房子的主意,现在也是时候给我一次机会了。”
贾张氏满是皱纹的脸哆嗦几下,咬着牙说道:“你真能救棒梗?”
林跃说道:“弄他出来做不到,保住他的命没问题,只要人不死,以后就能争取减刑。难不成你还指望傻柱和易中海做成这件事?”
贾张氏没指望傻柱和易中海做成这件事,她只是有一点奢望。抢劫可是重罪,在这两个月里,很多顽主都给折了,更别说棒梗这种没身份和背景的小虾米了。
“我……我……我……”
棒梗是她的命根子,人活着她就有生存的意义,人死了她也不想活了,可是真要把房子给了林跃,以后秦淮茹和傻柱住哪儿?槐花和小当住哪儿?
林跃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样吧,看在你十几年来没有招惹我的份上,房子过户到我名下,但是秦家人可以继续在里面居住,反正我房子多,十年八年也用不到。”
贾张氏脑筋转的飞快------她在算一笔账。
十年八年过去,她没多少活头了,易中海也差不多,傻柱应该会继承东厢的房子,尤凤霞有北屋住,小当和槐花再一嫁人,中院儿西厢就空下来了,拿来换棒梗的命,这桩买卖可以做。
“好,成交。”
“这事儿除了你知我知,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不想因为帮助棒梗被人抓住把柄,影响自己的升迁之路。”
“我不说,我不说……”贾张氏当然不会说了,不仅仅因为说出去不好听,这事儿一旦告诉傻柱,那个浑货铁定炸刺儿,跟林跃作对几次后,秦淮茹怂了,她怂了,一大妈死后易中海也怂了,唯有傻柱儿,挨顿毒打最多管用一两年,时间一过,蛮劲儿一来,我老大天老二,谁也不服就是干。林跃这边呢,能救棒梗的命,在减刑这块儿自然也能帮上忙,简而言之,他升得越高,棒梗早一天出来的希望也越大,所以她没有理由不帮他保密。
“行,你回去吧,等棒梗的事办好了,我会通知你去过户房子。”
“哎。”
这回贾张氏的心落地了。
林跃看着对面迅速迈动的小短腿儿,捏着下巴说道:“一石三鸟就完了?呵,图样图森破,这事儿还没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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