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里,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拨通了好朋友吕夫蒙的电话。
……
下午两点。
林跃来到市东一片高档住宅区。
花池中间的石榴树长得郁郁葱葱,绿果低垂,拽得枝杈弯了腰。
他带上耳机听了回儿音乐,一辆宝马牌黑色越野车由后方驶出,停在距离他不到5米的地方。
车窗落下,一张面容姣好的脸出现在视野里。
“余欢水,你是余欢水吗?”
林跃点点头:“我是。”
唐韵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碰碰旁边躺着的吕夫蒙:“吕夫蒙。”
两个呼吸后,一个头烫小卷,嘴巴周围留一圈胡茬的男人直起身,看了他两眼,打开车门走下来。
林跃没有动,任他走到自己身边张开双臂,才有些木然地跟他抱了抱。
吕夫蒙说道:“你小子这是怎么了?才一年多没聚就生分了,怎么跟头回见似得?”
林跃心说我跟你可不是头回见么,不过话不能这么说。
“你现在混得这么好,我得表现的拘谨点,帮你在女伴面前拔高形象啊。”
吕夫蒙愣了一下:“你小子瞎寻思什么呢,唐韵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林跃又在心里吐槽,是,唐韵或许不是那样的人,可你是啊,搞营销的推销商品前首先要做的是推销自己,如果客户对你的印象分很低,后面的买卖还怎么谈?
吕夫蒙回头说道:“唐韵,你先回画室吧,我跟老同学好好聊聊。”
“好。”唐韵深深地看了林跃一眼,开车走了。
送走唐韵,林跃假装惊讶于吕夫蒙的变化:“你小子混的可以啊。”
“嗨,什么可以不可以的,都是生活所迫。”吕夫蒙抬了抬握着手机的手,搂着他的肩膀说道:“走,上去聊。”
“好。”林跃跟着吕夫蒙往楼上走去。
电视剧里吕夫蒙屡次放余欢水鸽子,弄得他的生活一团糟,还美其名曰给大壮讨公道,也让余欢水好好感受一下被人欺骗的滋味。
是,余欢水在发生车祸后撒了谎,他欠大壮的,欠大壮母亲的,但是不欠吕夫蒙的。
不仅不欠吕夫蒙的,还有恩于吕夫蒙。
余欢水五年前把亡母留给他的十三万块钱借给吕夫蒙拿去炒股,整整五年,没提过一嘴,如今他跟甘虹之间出现感情危机,才想要用这笔钱买辆车讨好媳妇儿。
亡母的遗产;明知道对方拿去炒股还借;整整五年没开口索要……或者说吕夫蒙整整五年没提还钱的事。
余欢水做的够仗义吧。
可是换来了什么?一次次欺骗,正是这一次次欺骗,几乎把他逼上绝路,虽然电视剧的进展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可如果没有那些巧合呢?余欢水会不会已经从楼上跳下,死得不能再死?凉得不能再凉?
为大壮讨公道?难道大壮的死与吕夫蒙催促他们尽快到会场的话一点关系没有?
呵~说到底不过是对余欢水因为车祸黄了与投资人的谈判,让他吕夫蒙从准成功人士一朝回到解放前的发泄与报复,而且还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把全部责任推给余欢水,以此来逃避内心深处自己也是害死好朋友元凶之一的事实。
表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这朋友,真好。
从这点来讲,吕夫蒙和甘虹真的很像,都是自己明明是一个恶人,却要千方百计在别人身上挖出更可鄙的地方,以此来美化自我,忘却卑鄙,因为如果不这么做,他们没有办法趾高气昂地活着。
林跃看着面带笑容往客厅让他的吕夫蒙。
你今天必须把钱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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