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纯也愣了,“他都跟袁士他们走了,怎么会没有第二套方案?”
以他的经验值,不可能做没把握的事情!
腾一头疼:“我也想这么认为,可司总这样做,就是突发奇想,根本没跟我们商量过啊。”
他简短的将整个过程讲给祁雪纯听了。
司俊风知道她跟袁士的人走了之后,便预感不妙,急忙往这边赶来。
最开始袁士怎么都不承认自己扣了她,后来被司俊风用计,找到了密室。
但司俊风也没想到,他看到的袁士竟然是一个“替身”。
“替身!”祁雪纯怔然一呆。
司俊风说过的话浮上脑海,袁士心狠手辣,账款要回来之后,不要再跟他接触。
他就这么走了。
他原本藏在身上的微型武器还被她拿走了。
“喂,太太……”
祁雪纯说追就追,腾一根本没反应过来。
“跟上太太,通知总部及时援助。”他赶紧吩咐手下。
……
车子一口气开到码头。
袁士预备的船已经在码头等待。
他利落干脆,将司俊风拖上船,其他的手下却都留在了岸上。
“记住我跟你们说的,先躲起来,等我命令。”袁士吩咐。
手下们点头,纷纷散去。
船开。
袁士坐在船舱里,看着对面坐着的,不慌不忙的司俊风,忽然有点好奇。
“司总,你不害怕吗?”他问。
“怕什么?”司俊风似笑非笑。
“怕死,怕再也看不到亲人,拼命换来的财富与权势无福享用……”太多太多了。
司俊风没出声,眸光却已黯然。
此时此刻,他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画面,然而林林总总慢慢散去,却只留下一个身影……
“我五岁那年,在汽车站被人抓走,”他忽然开口,“一辆通往山村的长途汽车上,一个男人救了我……”
“哒哒”的发动机声一直在响,伴随船身破浪往前,寂静夜色下,广袤的海面上,这只船如同一只不起眼的蚂蚁。
袁士浑然不觉有异,饶有兴致的听着。
“男人说可以送我回到父母身边,但他有条件,他需要我父亲的钱,需要我每年暑假跟他出国一趟……”
“他是谁?”袁士好奇。
“他是我的老师,我的一切本领都是他教的。那年我八岁,他教我第一次拿枪,对准一只活兔子,就像对准当年想把我卖掉的坏人……”
袁士的脸色越来越惊讶,渐渐发白没有血色,他忽然明白司俊风为什么跟他说这些……因为司俊风确保他不会把这些事告诉别人。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知道……”袁士哆哆嗦嗦站起来,想从腰间拔枪,双手却在发抖。
司俊风似笑非笑,黑冷的俊眸中燃起幽幽火光,“可你已经知道了,怎么办呢?”
他的双手松开了,手铐不是被解开的,而是中间断掉了。
就在他说话的功夫,没声没响的断了。
“咣当”袁士的枪掉在了地上。
……
船依旧往前慢慢行驶。
一束高亮的手电筒光穿透夜色打在船身上,它一直找着,光晕越来越大。
一只快艇靠近船身,船上坐着祁雪纯和腾一。
快艇还没停稳,祁雪纯便要往船上爬,腾一小声劝阻:“船上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不要冒然上船。”
“我先上,你负责接应。”祁雪纯噔噔上去了。
腾一往后看看,其他快艇说话就到,便也赶紧跟上。
船上异常安静,安静到似乎呼吸声都没有。
祁雪纯感觉心上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每走一步,她都喘气困难。
他们走进船舱,白色地板上一滩殷红鲜血蓦地闯入两人眼帘。
祁雪纯倒吸一口凉气,她从未觉得鲜血如此刺眼。
“没有人!”腾一已扫视一圈。
这是谁的鲜血?
两人继续往走廊深处找,忽然,两人同时看到船尾有一个身影。
腾一二话不说开枪,因为他已看清那人是袁士。
“砰!”袁士倒地。
祁雪纯也觉得双膝一软,差点站稳不住。
“太太!”腾一立即扶了一把。
“司俊风是不是已经死了。”祁雪纯眼前发黑。
既然袁士刚才才被打倒,船舱里的鲜血就很有可能是司俊风的……他很有可能已经被袁士杀了。
“不会的,太太,”腾一不信,“就凭袁士,还伤不了他。”
“他在哪里?”祁雪纯也不想相信。
但就这么一艘小船,他们已经找了好几圈,根本没发现司俊风的身影。
她丝毫没发现,素来冷静的她,这时候已经分寸大乱。
“这是他的!”祁雪纯忽然抓起角落里的一颗纽扣。
她记得他今天穿衬衣,私人定制的,纽扣上刻着他的名字。
“袁士,袁士,”她使劲摇晃倒地的袁士,“司俊风呢,司俊风在哪里?”
袁士一点反应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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