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的速度有些快,穆司爵担心周姨承受不住,调慢了一些。
收回手的时候,他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是许佑宁的短信,内容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找到周姨了吗?”
穆司爵拨出许佑宁的号码,一边往外走。
电话只响了一声,下一声还在准备中,许佑宁已经接通电话,亟亟的声音传来:“周姨怎么样了?”
穆司爵只是说:“受伤了。”
“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许佑宁声音里的担忧和焦急根本无法掩饰。
“重物砸中头部,失血过多昏迷。”想到许佑宁同样担心周姨,穆司爵的声音终究还是软了一些,“别太担心,医生说周姨再过几个小时就可以醒过来。”
许佑宁松了口气,过了片刻,又问:“周姨怎么会受伤?是……康瑞城吗?”
如果穆司爵和康瑞城角色互换,许佑宁提问的对象是康瑞城的话,康瑞城大概会告诉许佑宁,没错,穆司爵丧心病狂地伤害一老人,还伤到了老人家最脆弱的头部。
可是,穆司爵不是康瑞城。
穆司爵把事情告诉告诉许佑宁,说完,停了片刻,又接着说:“康瑞城不是直接导致周姨受伤的人,但是,如果他信守承诺把周姨换回来,昨天周姨就不会受伤。”
他还是那个意思,这笔账,必须记在康瑞城头上。
“周姨昨天就已经受伤了?”许佑宁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愤怒,问道,“康瑞城为什么今天才把周姨送到医院,周姨的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把周姨送到医院后,周姨对康瑞城而言就变成了麻烦。”穆司爵冷冷的声音里夹着一抹嘲风,“不到万不得已,他当然不会把周姨送到医院。”
“……”
许佑宁没有说话。
其实,她并不意外。
一切以自己的利益为准则——这的确是康瑞城的作风。
周姨受伤后,康瑞城首先考虑的,一定是周姨对他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而不是周姨的生命安全。
许佑宁闭了闭眼睛,不再提康瑞城,转而问穆司爵:“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穆司爵早就打算好了,说:“周姨醒过来后,我会把她转到私人医院。”
“我……”许佑宁嗫嚅着,“穆司爵,我想……”
穆司爵知道许佑宁在想什么,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拒绝她:“你只有呆在山顶才安全。周姨康复后就会回去,你到时候再看她也不迟。”
“好吧,我听你的……”
许佑宁的声音里听不出多少失望,很明显,在提出要求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被穆司爵拒绝的准备。
她不知道的是,末尾那句“我听你的”,无意间取悦了穆司爵。
穆司爵的语气温和了不少,说:“我忙完就会回去,你……按时吃饭。”
他在“你”字之后,明显停顿了一下。
许佑宁没有想到的是,穆司爵居然只顿出一句“按时吃饭”。
她忍不住笑出来,半吐槽半调侃:“穆司爵,你的叮嘱还能再‘朴实无华’一点吗?”
“你想听华丽一点的?”穆司爵不阴不阳地笑了一声,一字一句道,“许佑宁,你最好是听我的,话乖乖呆在山顶。如果我发现你有其他企图,我回去就打断你的腿。”
“咳!”许佑宁清了清嗓子,“穆司爵,我开着免提。”
穆司爵难得地怔了怔:“你在简安家?”
他以为许佑宁是提醒他还有外人在。
“不是,我还在房间。”许佑宁优哉游哉的说,“不过,房间里不止我一个人啊,还有你儿子,哦,也有可能是女儿——这个不重要,重点是,孩子会以为他爸爸是暴力狂。”
“……”穆司爵勾起唇角,过了半晌才说,“他爸爸要是不暴力一点,怎么会有他?”
让许佑宁怀孕那次,穆司爵确实,很暴力。
可是,许佑宁烧光脑细胞也想不到,穆司爵会在这种话题种、这种情况下承认他的暴力。
她有一种宁愿穆司爵死不承认的感觉。
许佑宁迎风凌|乱,愣是讲不出一句话。
穆司爵不紧不慢地催促:“许佑宁,山顶的信号不好吗?”
许佑宁费力地挤出三个字:“挺好的。”
“既然信号没问题,你为什么不出声?”
穆司爵俨然是好整以暇的语气,说得好听点,他这叫从容不迫,说得难听点,这就是赤|裸|裸的——
欠揍!
不过,许佑宁不得不承认一件悲伤的事情——她不是穆司爵的对手。
就算她可以对付穆司爵,现在她也是“鞭长莫及”。
许佑宁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因为我不想跟你说话!”
“我们又没有家庭矛盾,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说话?”穆司爵慢慢悠悠煞有介事的说,“你这样对胎教很不好。”
“穆司爵!”许佑宁想掀桌,“我们两个到底是谁对胎教不好,你摸着良心告诉我!”
靠了个奶奶的!
穆司爵动不动就污污污,她说什么了吗,她连胎教这茬都没提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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