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城里,不能动手。”窦永华立即道。
“一个重伤一个轻伤,安排蛇组刺杀,轻而易举。”魏武道。
“城里杀人是违法之举。”金子龙提醒道。
“蛇组暗中刺杀,谁知道是我们做的。”方想道。
只要不被人知道,就无所谓违法不违法。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姬家的人马一到,我们再想杀就难了。”魏武道。
“我想段部长召集我们开会,并不是杀和不杀的问题。”窦永华道。
斩草除根,尽量击杀敌人的有生力量当然好。
几人都静了下来,段元宝没有说话,过了片刻,才道:“违法只要付出代价就行,这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这并不止是违法。我们讲武堂遵循国法,匡扶正义、庇护弱小、弘扬正道,如果我们在城中肆意杀人,是否和我们的信念相违背,是不是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我们都可以随便在城里杀人?”
“如果违法是伸张正义,那违法又怎样。”魏武道。
“没错,法律是限制坏人的,只要能伸张正义,违法也无妨。”方想道。
“错了,法律本来就是维持正义,如果我们违法,那如何能说我们是代表正义。”窦永华道。
“只要我们做对的事情,违法或者不违法我觉得无所谓。”魏武道。
“讲武山下,我们不允许火拼厮杀,一切冲突都由我们调解裁决,这和武城并无不同。武城是政府辖下法律管束的地方,政府的目的同样是保持平稳,法律就是用来裁决冲突的,我们如果在城内杀人,是不是也和别人在讲武山下杀人一样。”金子龙道。
“没错。”窦永华点头。
方想沉默了,魏武急道:“别人欺上门了,难道我们要当缩头乌龟吗?”
“按堂主的方式,他犯了法,就任由政府处置,如果我们犯了法,也要由政府处置。”窦永华道。
“这....”魏武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杀人偿命,任由军政府处置,多半会是极刑,毕竟他们不是楚向,他们的身份远远达不到让军政府网开一面的程度。
几人沉默了。
公孙启闭关之后,讲武堂是群龙无首,又逢时势动荡之时,无人能够掌控全局,掌握讲武堂这艘船的航向,一旦有一丝偏差,这艘大船就可能触礁沉没,这就是段元宝召集几人开会的原因,
“我们需要一个行事的准则,这就是我找你们开会的原因,是坚持我们一直以来的信念,还是改变我们的做法,以便寻求更灵活的手段生存。”段元宝道。
楚向霸道,公孙启刚猛,两人每次出手都是震惊天下,在众人心中都是无法取代的存在,现在讲武堂无论是谁都无法达到这个程度,无法和之前一样用刚猛的方式处理问题。
“我们讲武堂为江湖表率,如果我们都罔顾律法,那岂不是和我们想要的天下太平背道而驰。”窦永华道。
“我觉得,以法律为先,如果法律无法制裁坏人,我们再用特殊手段处理。”金子龙道。
“如果我们连自己都保不住,那还说什么准则信念。”魏武道。
生存就是要不择手段,魏武说得也没错。
在坚持信念中灿烂燃烧,或在不择手段中苟延残喘,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或许我们应该问问雷王。”方想道。
“当然要问。但现在雷王在闭关,而浪潮已经扑面而来。”段元宝道。
“在雷王出关之前,先按先前的规则行事。”窦永华道。
“这样最好。”金子龙道,魏武和方想也只能点头。
这样的决定固然是好,然而浪潮变化如此之快,未必能等到公孙启出关。
会议结束,没有商讨出任何结果,这在段元宝的预料之中。这只是一场未雨绸缪的会议,或者说是一场应对往后变化的会议,是段元宝对内部的一次反思。
身为情报部部长,实际上讲武堂的军师,段元宝必须了解所有情况,无论是外部,还是内部,才能做出更好的方案以供讲武堂接下来的执掌者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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