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关大爷,咱们咋整啊?
房车也被推走了,咱们就这样躺一夜啊?
你那个败家儿子是真损,这不是霍霍人吗?
他得多恨你啊,是不是亲爹啊?”
蔡根尽量用最委婉的话,说出了最扎心的话。
关山勒竟然很平静,可能是父子之间的战争,从来没有停歇,早已经习惯。
无所谓的站起身,熟悉的走进了工具房,拿出了一把扫把。
“蔡根,别以为我听不出来,谁是谁亲爹啊?
话有你那么说的吗?
不过,你爱说啥说啥吧。
那个败家玩意,在我心里早就死了。
我的亲人,只有孙子喳喳。
特么的,亲孙子也不听话。
行了,你躺着别动。
我就说这里的雪有点松散,盖上雪屋也得塌。”
让自己躺着不动?
蔡根看着关山勒手里的扫把,充满了震惊。
这个老头,不会是想把吹飞的雪重新聚拢起来吧?
果然,关山勒利用那老而弥坚,灵活得不像样的身手,开始扫雪。
还没等蔡根反应过来,重新被雪埋了起来,只剩一个脑袋露在外面,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关大爷,你不会没事就来儿子家扫雪吧?
说最狠的话,干最贱的事情,这样的行为,有点大众化吧?
现在很多父子关系都像你这样畸形,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去看看?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段土豆就可以心里疏导。
关大爷,你别不当回事,这是病,得治啊。”
关山勒一直没搭理蔡根的挑衅与扎心,把偌大个院子的雪,重新聚拢起来,好像洁癖强迫症一般,打扫得一尘不染。
在雪堆里重新掏出了一个洞,钻进去以后,关山勒才看向蔡根。
“蔡根,这你就不懂了。
我关山勒也是有里有面的人。
就算我儿子墓地,也不能杂乱无章啊。
所以,我没事就来,必须井井有条。
我全当给那个损小子扫墓了,谁能说出不是?”
哎呀我去,这样的角度,彻底把蔡根给干服了。
内心得多么强大啊?
每天来给儿子打扫院子,还嘴硬的说成扫墓,这算可怜天下父母心吗?
蔡根好像看到了新大陆一般,必须跟关山勒好好学学。
无论干什么丢脸的事情,都能找到有面子的借口,而且强大得牢不可破,没有破绽。
“关大爷,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不是,关塔塔到底对你做过什么啊?
是怎么把你培养成这么变态的?”
关山勒瞪了蔡根一眼,看向了大宅的方向,抽了抽鼻子。
“好像饭好了,今天火候有点大,没有以往香。
我这个儿媳妇啊,生前做饭绝对是把好手。
只是可惜,在我心中死了以后,厨艺就退步太多了。
这要是在过去,把肉烤糊,是要经受丈夫毒打的。
蔡根,你不知道,在北极圈附近讨生活,一年也吃不了几次熟食,怎么舍得把肉烤糊?
还有”
话音未落,喳喳和小孙从大宅里走了出来。
捧着两个大托盘,里面摆着热气腾腾的烤肉。
喳喳把托盘放在了关山勒的脑袋旁边。
小孙把托盘放在了蔡根的脑袋旁边。
蔡根一看烤肉,确实有点焦糊,火大了。
从而印证,关山勒没少在儿子家院子里趴着。
“爷爷,你赶紧趁热吃吧。”
关山勒厌恶的朝向远处呸了一口,好像很不满意。
大有不食嗟来之食的风骨。
下一秒中,捧着烤肉开始啃,好像饿狼一样。
蔡根这个鄙视啊,从心里往外鄙视这个老头,装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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