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恩的眼力见是不缺的,一骨碌就下炕了,跪在地上笔直笔直的。
“罗汉大人,您到底想让我说啥啊?”
举钵罗汉眯着眼,盯着穆恩那无辜的脸,随手从炕桌下掏出了个玉米烟斗,不见填烟叶,也不见点火,抽了一口,竟然就那么出烟了。
“不需要你说别的,只需要解释一下。
我在这守了小千把年,每时每刻都在盯着太清沟,还有那下面的东西,没有一丝松懈。
为什么,这么多年,火候都没到。
你一来,太清沟就有动静了呢?
为什么?”
是呢?
为什么呢?
穆恩也不明白太清沟到底有了什么动静,让这举钵罗汉这么紧张,反正太清沟肯定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所以他才这么敏感。
“罗汉大人,可能是凑巧吧,我啥也没干啊,就在这跟你吃猪肉炖,不,喇嘛肉炖酸白菜来着啊。”
“月奴,活了这么多年,你给我举例说说,哪件事情是凑巧发生的,找到一件我就信你。”
眼瞅着举钵罗汉说完,举起了没有拿烟斗的手,虽然手里没有钵,也没有碗,可是那气势一点也没有因为空手所减少,穆恩觉得在他手里好像举着一座大山,随时都会砸向自己。
穆恩现在就不只是冒汗的问题了,由于紧张,头顶的伤口都给崩开了。
自己没法举例,因为,凑巧的事情在自己的认知里是不存在的。
之所以给人以凑巧的假象,那是因为太多人看不到冥冥之中的那条牵引的线。
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念头,就像现在跪再举钵罗汉面前的穆恩,都不是凑巧,都是有缘由的。
“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那个觉醒苦神,一个快餐店的小老板蔡根。”
听到了苦神,举钵罗汉没有什么惊讶,只是放下了手,抽了一口烟斗,吐出了一个滚圆的烟圈,笼罩在穆恩的头顶,凝而不散。
“恩,继续。”
头顶这这层烟圈给穆恩带来的压迫感,要比那举起的手还要强,穆恩都快吓哭了,毫不怀疑,自己说错一个字,这层烟圈下来,自己肯定就没了,至于是皮囊没了,还是完全没了,不好说。
看样这举钵罗汉说的没有错,这么多年,他吃喇嘛肉确实恢复了很多实力,穆恩一点都看不透,一五一十的把所有事情都诉说了一遍,相当真诚。
“起先吧.....
后来吧......
最后吧......
大概过程就是这个样子,蔡根是我的杀妹仇人,我要让他不得好死。
我折腾了好几圈,都没有得手,我不甘心。”
“你明知道他是苦神,还不甘心?”
“只是刚觉醒罢了,我还有机会,毕竟现在蔡根还不是苦神。”
那层环绕在穆恩头顶的烟圈破了,消散在空气中。
举钵罗汉看穆恩的眼神露出了欣赏之色。
“恩,理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能实现呢。
起来吧,我妹妹还真需要有一个你这样的儿媳妇。
不为别的,敢想敢做就是你最大的优点。
但是,一家人就要互相扶持,而不是小心机小算计小动作。
咱们是一家人啊,月奴,你明白吗?”
穆恩配合的流出了悔恨的眼泪,就好像真的体验到了家庭的温暖,卸下了所有防备,无助的像是一个小姑娘。
“我知道错了,大舅,我以后肯定改。”
“乖,抓紧吃饭,太清沟的火候,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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