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在小票上记录以后,抬头看蔡根,这是啥样人啊,3块钱的餐具都舍不得用,这么穷还出门干啥?
“方便筷也是三块一双,你还不如用餐具呢,就点俩素菜吗?不来个肉吗?我们这杀猪菜是特色。”
失望了,原本蔡根的小心机,想省个餐具钱,结果人家来个一力降十会,一人三块钱用不用餐具都得掏。
这要是在城里,蔡根肯定会据理力争的,你饭店吃饭不给筷子啊?我用手抓着吃啊?谁去饭店吃饭还买筷子啊?
在这里,蔡根绝对可以忍了,翻过菜单,看到了特色杀猪菜,九十八一锅,心里一阵翻涌,你是杀猪还是宰客啊?
九十八元的杀猪菜,里面有一头猪啊?
十块钱一斤的猪肉,你敢卖九十八?
当然了,这些都是蔡根心里的潜台词,表面上绝对没有显示出来,淡定的说,
“一次性餐具不卫生,就不用了,我们都是有信仰的人,吃素。”
这个解释完美,即掩盖了自己小抠,又掩盖了自己穷,说出来还合情合理。
服务员好像也没仔细听,转身就走,只是在走到后厨前,用蔡根不至于听不见的小声说,
“瞎扯淡!”
不用想,贞水茵也听见了,看着蔡根尴尬一笑,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实际情况是,贞水茵也想掏出一张红票往桌子上一摔,大声叫,
“就要杀猪菜,赶紧给我杀猪,快杀。”
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以上场景,贞水茵暗自爽了一下,还嘿嘿一笑,想想就得了,自己口袋里也没有红票,给人看星座赚的钱,都给啸天猫买零食了,实在穷得可以。
其实也不是贞水茵惯着啸天猫,是啸天猫实在太能吃了,不吃饱,晚上就睡不着,他睡不着就在那叫,吵得贞水茵也没得睡。
蔡根没在意贞水茵复杂的心理活动,也丝毫不在意服务员的恶劣态度,出来闯荡,什么没见过,被人指着鼻子骂也不是一次两次,何况人家服务员只是小声嘀咕呢,算是很给面子了。
看向空旷的餐厅,坐了三四桌客人,在这三四百平的饭厅里,很稀疏。
最靠近蔡根的一张桌,有两个人,男的四十多岁,长得很彪悍,胡子拉碴,头发凌乱,高大健壮,穿着也是邋里邋遢,比较像一个常年出门在外的大车司机。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女人,打扮妖艳,浓妆艳抹,以至于蔡根也看不出年龄,穿着同样有点邋遢,此时二人正在因为什么事情争执,而且越说声音越大,
“我不管,你挣钱不挣钱是你的事,我的钱,一分不能少。”
“你不管,我还不管呢,谁知道清乐门皮革厂突然不收货了啊,一车货都是借钱上的,这次我赔到家了,哪有钱给你?”
“那你就拉回去呗,在这耗着干啥?说好的出来一周,这都快半个月了。”
“这不是天不好吗?上路出了事咋办?你给我压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张嘴闭口谈钱,多伤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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