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长呼一口气,又看了身前惶恐不安的张齐风一眼,随着目光骤然微凝,下一刻,赵平再不迟疑,径直朝陈逍遥吩咐道:
“那么,现在开始吧!”
………
试问,当一群人被困于一处随时有可能死亡乃至全军覆灭的危险环境时,人们会做什么?
逃出去,尽一切可能逃离险境,这便是唯一能的做得事,或者说但凡正常人都会本能去做的事。
既如此,那么……
假如被困地点逃不出去又该如何?
回答多种多样,不过有一点仍可肯定,那就是挣扎,在那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恐惧中死命挣扎,挣扎至最后一刻。
此刻,执行者面临的恰恰便是此类问题,此种绝境!
不管你愿意于否,他们都以在规则限制下被死死困于山中小镇,而小镇中则隐藏着一只螝,一只杀人凶灵,更是一只杀人手法诡异到极点乃至超出人类一切想象的恐怖女螝!
………
时间流逝,隐藏已久的残月重新脱离云层,最后将幽暗月光洒向大地,照向那死寂压抑的小镇街道。
此时此刻,树下,一群人汇聚于此,其中一人有些特别,虽夜色昏暗,然借助高空月光仍能隐约看到此人摇摆晃动,动作不休。
得到赵平吩咐,陈逍遥亦不废话,当即有所动作,咬破手指书写黑符,写罢血字,青年开始加速,开始移动,双腿游走不休,沿四象八卦左右横移,游走间一手持符一手不断比划手势,口中念念有词,模样颇为怪异。
然诡异归怪异,但事实上在场之人任谁都知道对方在做什么,一时间,气氛逐渐变换,众人雅雀无声,张齐风则也在希望和恐惧的双重刺激下表情变换不休,麻脸一会青一会白。
“喝!”
突兀间,随着陈逍遥一声大喝,青年停止一切动作,很明显,准备工作现已完成,随后也果然如预料中那样抬脚近前,贴近对方,陈逍遥持符朝张齐风走去,而麻脸男在看到青年做完一切后,目光更是死死地盯着对方右手,盯着那张对他个人而言能脱险保命的黑色符咒。
但……
有件事他不知道。
或者说就在男子刚好接过辟煞符,刚刚拿到黑色符纸的那一刻,发生一件事,一幕细微画面:
不知何时,张齐风那双原本仅算微红的眼睛刹那间发生变化,就这样以以肉眼可见速度快速变红!
越来越红,越来越深,短短两秒便彻底转化为血红色!
这一幕被陈逍遥看在眼里,被置身附近的所有人看在眼里。
事情并未结束,远远没有结束。
电光火石间,就在陈逍遥连同周遭众人纷纷被男人变化惊的本能一愣之际,张齐风的赤红双眼竟再次发生变化,瞬间从深红化为黑色!
对此,张齐风茫然未觉,毫不知情,忽视了身前青年面色大变,无视周遭旁人惊疑愕然,只是拿着道符面露喜色,是的,正如上面所描述的那样,黑符到手,麻脸男认为自己安全了。
欣喜之余,男子本欲说话,正欲道谢,可……
他动不了了。
就在这一刻,张齐风猛然察觉到自己身体竟完全无法动弹,同时一股超乎想象的巨大痛感则也眨眼间席卷而来,覆盖全身,瞬间覆盖全身上下每一处角落!
因距离最近之故,陈逍遥率先发现张齐风异常,视野中,他看到男人身体猛然一滞,见状,除心感不妙外他又随后注意到对方面色突变,整张脸眨刹那间遍布痛苦布满狰狞!
别看描述颇多,但事实上异变极为突兀,从张齐风显露异常到被陈逍遥察觉,整个过程转瞬即逝,短到已无法用秒来计算。
再看张齐风,因巨大痛楚弥漫全身之故,过度折磨下,男人本能张开嘴巴,想要发出声音。
可惜他那即将发出的声音就此停住,他,再也没机会张口,因为……
咯啦,哗啦。
哗啦啦!
血雾弥漫,碎屑喷涌。
下一瞬间,伴随着叮当脆响,混合着无数赤色,张齐风碎了,整幅身体犹如一堆散落积木般瞬间碎成几十块,瞬间坍塌,旋即在地心引力作用下哗啦一声堆积地面,成为一堆由残肢器官所混合而成的血腥小丘,而男人那死不瞑目的脑袋则恰好散落于尸堆正上方!
大量赤色从小丘下涌出,沾湿地面,蔓延开来。
张齐风死了。
毫无征兆瞬间死亡,全无逻辑自行碎裂。
就这样在短短的一秒内眨眼间化为一堆血腥碎尸!!!
………
由于张齐风死的实在是太快,实在太过突然,一时间,陈逍遥愣住了,赵平愣住了,程樱、彭虎连同钱学玲几人纷纷愣住,集体凝固当场。
“卧槽!”
直到男人化为碎块,直到时间步入第三秒,陈逍遥才猛然回神仓促低头,两眼圆睁,瞪着脚下碎尸,青年先是本能发出一声大叫,旋即条件反射般纵身一跃往后跳去,其跳跃幅度之大堪比受惊兔子。
青年如此,旁人亦是如此,加之被陈逍遥夸张反应一激,众人亦紧随其后回过神来,但……
“啊!”
哒哒哒。
饶是仓促回神,饶是反应快速,嗅着空气腥味,盯着对面尸块,无论是彭虎还是程樱,两人双双面色惨白,双双倒退数步,而一直同两人站在一起的钱学玲则更是被当场吓了个半死,吓的她狂抖不休,吓的她失声尖叫,至于早前还站在张齐风身侧的赵平也同样强不到哪去,许是完全没料到对方会眨眼间四分五裂,又或是变故实在是太过突然导致思绪突变,陈逍遥大叫后跳之际,眼镜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异变给惊得身体一晃,双腿发软,接着就这样摇摇晃晃倒退不休,直到背脊被树干所阻才堪堪停住脚步,此时如将镜头拉近,近距离观察男人,那么便会发现此刻的他不单满脸恐惧,额头更是遍布汗珠,满头冷汗!
按理说像眼镜男这种人不应该如此不堪才对,其反应状态至少不该比距离更近的陈逍遥要差,既然如此,那么,眼镜男又为何恐惧?为何惊骇?
确实,赵平从始至终未曾被血腥画面震慑,更从始至终不怕尸体,之所以面露恐惧神色惊慌,原因在于他除观察外,脑海里还一直琢磨着问题。
或可以理解为……
刚刚,就在张齐风死亡瞬间,眼镜男有所发现,比陈逍遥又或是任何在场之人抢先发现了某一答案,某个足以把他这名资深者吓成半死的可怕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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