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
………
规则,顾名思义,是指在某种情况下必须需遵守的条文规定,属于一种限制,同时亦能证明在这种限定框架内无论是谁都只能禁锢其中,很难违反或者无法违反。
“规则……”
当程樱冷不丁说出一个很多人理解但此刻仍略显突兀的词汇后,愣了愣,职业杀手成功将周围目光吸引至自己身上,目光复杂,神态各异,有恍然有不解,至于程樱,因不太喜欢成为焦点之故,不等旁人询问,她就以主动解释,自行予以说明:“个人猜测罢了,是听过赵平分析后潜意识所想到的一个词汇,仅仅属于有感而想。”
程樱如实解释,但并不代表在场所有人都会无所在意,许是从‘规则’一词中联想到了什么,赵平眉头微凝,陷入沉思。
半分钟后,眼镜男看向程樱,嘴里说道:“不,我不认为‘规则’二字没有意义,心理学有言,当一个人遭遇某些问题时其第一潜意识反往往最为真实可信,亦是最为贴近实际的一种本能认知,另外你刚刚谈及规则还成功提醒了我,让我对粉裙女螝多层认知,多了种猜测。”
“哦?说说看!”
听对方如此一说,暂且不谈程樱如何,彭虎可谓瞬间来了兴趣,忙伸长脖子加以催促。
赵平虽是点头,可他却没有立即说出个人猜想,反而在彭虎、程樱连同钱学玲的不解目光中默然转动脑袋,莫名转移视野,最后直直看向某人,看向某名身穿屎黄色外套的痞气青年。
“咦?赵前辈你看我干啥?难道我脸上有花?”
没有理会对方废话,盯了片刻,赵平向陈逍遥提了问题:“假如……女螝进入了这栋房子,你有没有办法感知或发现对方踪迹?”
问题方出,陈逍遥兀自愣住,脸孔露出不解,头顶冒出问号。
是的,他确实没想到眼镜男会莫名其妙提出这样一种问题,而这个问题也确实同刚刚话题不沾边,当然,疑惑归疑惑,不解归不解,面对眼镜男询问,青年还是在沉默了片刻后实话实说,略一沉吟,最后摸着下巴回答道:“额,怎么说呢,对于我个人而言,这个问题有多种回答,平常情况下我可以利用撒黑米或贴道符等方式来进行感知,只要我本人距离贴符位置不太远即可,如此一来我确实能办到感知灵体,不过,由于我道行有限之故,具体感知范围并不大,一栋房子就已算极限了,而且……”
先是一顿,若有所思扫了众人一眼,最后耸了肩膀加以补充:“而且实力越强的螝就越不容易被我感知,举个简单例子,灵魂我能轻易感知,寻常孤魂螝魅凭借道门法器我一样能快速找到,唯独到了厉螝级别就有些难度和不确定性了,某些特别强悍的厉螝我甚至都不敢保证一定能感知其踪,至于厉螝以上……说了这么多,诸位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待陈逍遥这段既算个人能力评价又算回答赵平的言论说完后,不知怎么的,貌似听出些许倪端,程樱面露好奇,当先追问道:“你刚刚说厉螝再往上,什么意思?莫非是指厉螝以上还有更强之螝?”
此言一出,彭虎、赵平以及钱学玲三人亦如想到什么般纷纷抬头,纷纷将狐疑目光投向这名终日装神弄螝的茅山道士。
果然,见在场众人集体盯着自己,不同与程樱,本身就喜欢在人前嘚瑟表演的陈道士却十分享受被众人围观,根本不需继续追问,撩了把额前发丝,咧嘴笑罢,自得之余,青年当即卖弄起他的道门学识。
“嘿嘿,常言道人分三六九等,螝又何尝不是?区别在于人的三六九等只按地位划分,而螝的三六九等则是按实力划分。”
甩下一句前言,陈逍遥继续道:“我以往曾说过多次,世间虽然有螝但基本以遍地可见的灵魂和数量不多的孤魂为主,就连螝魅都非常稀少,至于厉螝那更是稀少到屈指可数,所以现实中多数情况下能够为祸一方的螝到顶也就是厉螝了,毕竟厉螝实力摆在那,大家也都知道厉螝实力逆天,这玩意杀人比杀鸡还要简单,不过,如非要强行归纳,如硬要实事求是,严格来讲厉螝之上其实仍然存在着更为强大之螝,那就是……地缚灵!”
“地缚灵!”
陈逍遥话音刚落,仍然不知为何,现场气氛骤然改变,变得古怪,变得惊疑,不仅如此,听罢此言,彭虎、程樱连同钱学玲三人皆不由自主重复出‘地缚灵’三个字,与此同时,一段令几人难以忘却的可怕记忆亦刹那间浮现脑海深入骨髓,唯有陈逍遥不疑有他,仅仅只是把几人反应当做好奇的他仍然侃侃而言叙述不休,然,就在他打算继续讲解之际……
赵平挥手制止,打断了青年发言,旋即用一副凝重表情对几人说道:“先不提这个了,刚刚我想出了一个试探办法,但需要大家认可与配合。”
被眼镜男这么一扰,恍然回神,皆知现如今身处险境的众人自实明白目前首要重点该放在哪,而赵平这句话也确实让他们把早先话题抛于脑后从而纷纷看向对方,似乎不太理解对方言语何意,摸了摸下颚胡渣,眉毛一挑追问道:“办法?什么办法?”
赵平不动声色,依旧如最初那样答非所问,言语不详:“先不提粉裙女螝能力诡异,有一个细节不知大家注意到了没,那就是目前刘东那伙人已经死了两个了。”
略微一愣,陈逍遥果然不负重望瞬间面露不解,接着代替众人当先用纳闷口吻接话道:“刘东那边确实死了俩,一个叫马志龙一个叫刘传发,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螝杀人不是很正常吗?”
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有此回答,赵平摇了摇头,继续给予提醒:“螝的确杀人了,但死的两人却都是刘东队伍的人。”
常言道话语未尽不知明,言语至半方知晓,加之在场之人没有一个笨蛋,终于,随着眼镜男再次‘刻意’提及,程樱第一个明白过来,双目微眯,抬头凝视,一边目露恍然一边低追问道:“莫非,你是指……”
“嗯,虽说那粉裙女螝和其他螝物一样杀戮成性,然通过我个人观察再加之你刚刚那句规则提醒,我突然发现一事,即,目前死的貌似都是刘东那边的人,于是我便猜测这只螝杀人不一定属于随机乱杀或是逮谁杀谁,很有可能在按照某种规则乃至某种顺序来杀!”
“假如判定正确,估计螝会在杀光刘东那伙人后才会轮到我们这伙人,当然了,刚刚我所指的仅为团队顺序,至于人员是否也会按照顺序来杀……那我就不敢保证了。”
规则,顺序!
谁都没料到一番交谈下来赵平不单分析颇多,最后竟还得出一个惊人判定!
类似闪电划过脑海,宛如电流席卷全身,听罢此言,客厅内,众人集体一惊,仔细琢磨似乎也有那么一丝道理,假如猜测正确,后面的事就能有所预料了,先不谈其他,至少在刘东5人死光前执行者一方应该比较安全才对,可转念一想众人仍有迟疑,仍有疑虑,疑虑于他们没有从对方话里得到肯定答复,毕竟就连赵平自己都说以上言论仅仅只是其个人猜测。
气氛再次转变,思绪随之转移。
此刻,注视着眼前众人表情风云变换,赵平选择沉默,没有继续发声,看似如此,然一直在揣摩对方用意的彭虎却显然不打算陪对方一起禁声,不知是不是期间想到了什么,渐渐的,光头表情逐渐阴沉下来,微微抬头,最后用试探性口吻对赵平说了半句话,半句未曾说完但又满含惊疑的坎坷之语:“你该不会是想……”
盯着彭虎那张脸,赵平扶了扶眼镜,旋即用平淡语气回了一句,回了句但凡听到者皆内心发寒的回答:
“目前仅为猜测,加之证据不足,所以近期我需要观察,仔细观察刘东那伙人,观察他们的死前征兆以及……死亡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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