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达克将两具尸体叠了起来,顺便又一锤子敲死一个不长眼的王国军民兵,将尸体作为站台站了上去,之后一边杀死想来杀死他的敌人一边盯着国王的动向,而罗多克尊贵的王,此时显然没有注意到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一分钟过去了,国王身边依然固若金汤。
两分钟过去了,国王身边聚集的人反倒更多了,士兵们高喊着“保卫国王的”口号聚集过来,此时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机会。
三分钟过去了,事情有了些转机,一支精锐的阿米拉资深长矛手部队杀了过来,国王身边聚集的士兵因此赶过去大半。
四分钟过去了,此时国王的身边只有最精锐的三个老兵,其他的护卫离他最近的也有10步远。但是就是这三个人,却用盾牌把国王裹得严严实实,根本找不到机会。
但是在第五分钟过去即将一半的时候,班达克期待了不知多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一个老兵的盾牌挡向前方飞来的箭矢,一个老兵挥舞盾牌砸中一个阿米拉士兵的下巴,最后一个老兵依然在保护国王,但是他的脚下一个人使劲的用匕首刺他,他蹲下身子的时候盾牌只罩住了国王的下半身。
班达克举起了攻城弩,盯紧了国王的后脑勺,他深吸了一口气,脑中闪过跟随拜伦之前自己那窝囊的生活,顿时,他感觉自己的肺里鼓起一大股气流。
“葛瑞福斯!还记得我吗?!”
这是班达克一生当中最卖力气的一次,他的声音穿过密集的人群,如同一道闪电扎进了葛瑞福斯国王的耳朵里。国王陛下下意识的回了下头,他对这声音有一点印象,但是又想不起来。
当他和三十步外的班达克双目对视的时候,他愣住了,因为他记得这张脸,在过去自己出城打猎的时候在城门口看见过不知多少回。他还记得自己的儿子有次从海外归来时有次得意的举着一把弩宣布自己找到了城防军的疏漏时,身后就跟着那个人,只不过相比于那次,这次这家伙显然更加愤怒。
随后,他看见了那朝自己飞来的弩箭。
国王立刻转头躲避箭矢,但是他刚才那一愣神的功夫,弩箭已经出弦,现在根本躲不掉了。国王只能侧过头躲避,而箭矢也命中了他护目栏栅的侧面,擦出一整片火花,发出一声震得他头皮发麻的响动。
本来,这支弩箭会扭曲头盔的护目,让国王陛下留下脑震荡一类的毛病,但是并不足以致命,最终的结果要么是卡在护目上,要么滑落下去。
可是作为国王,葛瑞福斯国王的头盔上有太多装饰了,为了这些装饰也削薄头盔太多了,就连护目铁栏上也不例外。弩箭没有撕碎铁栏,但是在强大的冲击之下,被弩矢从头盔护目上击碎的钢铁碎屑和脱落的镀金残片在国王的眼睛闭上之前就进入了眼角膜之中,如同一把飞刀一样插了进去,它们没有就此停下脚步,而是顺着惯性继续深入这片未知的血肉之境,一直到撕开视觉神经网,四散着涌入颅腔,在前额叶上扎出好几个坑洞才肯罢休。
痛苦的声音从国王陛下的口中爆发出来,惊慌失措的卫士们看到自己的君主捂着眼睛,鲜血正在他的指缝中流淌。
惊慌失措的声音很快压过了之前的呐喊,当他们的君主负伤之后,那些勇敢的战士们也清醒了过来,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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