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国家与地区的狼人固然都有着各自的特征,但有一点他们是共通的,那就是每个狼人的中指与无名指是一样长的,虽然在平时的时候,很难有人注意到这点,但教士们只要让接受检查的人并拢手指,就可以立即察觉出其中的端倪。
布雷兰在人群外的犹疑早就落入了几个警惕的苦修士眼里,他一转身离开,他们就追了上来。
“现在他们也许正在门外徘徊呢。”布雷兰说。
“你伸出你的手来。”路易说,布雷兰只得在火枪手们的虎视眈眈下伸出手,让国王看清楚他的手,他的手确实如他所说,中指与无名指是一样长的。
“你说错了,布雷兰先生。”国王说:“教会与裁判所的动作是很迅速的,他们现在应该正在请求觐见马扎然主教或是我。”
他看向玛利:“玛利,我现在对你有个要求,不知道你是否能够做到。”
国王迅速地提出了他的建议,玛利马上跑回房间,拿来了一瓶药剂。
“现在把它喝下去吧。”路易说:“若是您愿意相信我。”
“我当然是愿意相信您的。”布雷兰说,他也已经观察了路易好几天,要他说,这位年少的法国国王并不是那种人们常见的品德败坏之人,他即便不愿意庇护布雷兰,也不会用谎言来欺骗他。
狼人说完,就将一整瓶药水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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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马扎然主教就带着两位黑衣教士与两名苦修士来到国王面前,请求国王允许他们在这里搜捕一个危险的狼人。
路易表示同意,但:“别惊扰了我的母亲,还有我的王弟,以及我的客人。”
教士之一立刻表示他们只会看一看,念诵几句经文,撒上一点圣水,不但不会惊扰到王太后与安茹公爵,还有英格兰的客人们,还能让他们得福受恩的。
“那样真是再好也不过,”国王说:“也许您们还能和我们一起进晚餐呢。”
教士甚至有些受宠若惊了,他感谢了国王的盛情邀请,虽然他与同僚们大概暂时没法儿从繁重的工作中脱身,但他必须感叹国王那颗虔诚而又宽仁的心,要他说,哪怕不是一个国王,而只是一位伯爵,一位将军,不得不中断用餐,只因为庭院里跑进了一个疑似狼人的人,他们就算不会生气,也一定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给他们瞧呢。
既然如此,教士与苦修士们也不能太过张扬,他们快速地走过了每个房间,就连王太后的寝室也没能幸免——毕竟他们是为了避免王室成员遇到致命的危险不得已而为之的,但让他们失望的是,狼人似乎确实不在这里。
在查看寝宫总管邦唐的房间时,一个苦修士看见了一头巨狼,不由得喊叫了起来,但那头巨狼动也不动,很显然已经死了,邦唐告诉他们说,这是孔代亲王敬献给国王陛下的人狼皮,放在御座脚下已经很多天了,但因为前一阵子吓到了一位侍女,所以国王就吩咐他把它收起来,做成标本,以后放在他的狩猎厅里。
教士们查看了这头巨狼,它的皮毛虽然还保持着原先的丰润与厚重,但眼睛黯淡无光,肌体僵硬,看起来像是死了很有一些时候,而孔代亲王拥有一张人狼皮的事情,裁判所里也确实有登记,他们嘱咐了邦唐几句就准备离开。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位教士突然停下了脚步:“蒙主圣恩,”他微笑着说:“我们可不该忘了这个。”他提出圣水,在邦唐身上撒了几滴,又在巨狼微微张开的口中洒了几滴,圣水一落到那张狰狞的嘴里,就立即腾起了一阵烟雾,教士们盯着那只巨狼,它既没有反射性地闭上嘴巴,也没有肌肉抽动或是皮毛收紧——它的确是死了,他们才真的走开了。
一直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女巫的假死药水才失去了作用,布雷兰倒在地上,恢复成人形,大口地喘息着,他的舌头血肉模糊,幸而那只是几滴圣水,他很快就会痊愈。
他在黎塞留邸藏了好几天,直到裁判所的修士们认为那只疑似狼人可能已经逃出了巴黎,他才乘着夜色离去,但这段时间的逗留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至少康沃尔公爵已经得到了法国国王路易的支持,虽然荷兰与西班牙都与叛贼克伦威尔达成了某种协议,但至少他还能得到一个有力的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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