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杨氏这番话,萧宴麒颓然的垂下脑袋,他就算再不明是非,也知道放印子钱是不对的。
眼看着亲儿子沉默了,郑氏扑到柳氏面前:“娘,你救救我,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娘……我以后一定安分守己,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
杨氏捂着嘴巴:“大嫂还想着以后执掌中馈呢?这贪墨啊,有一就有二……”
陆妍昕看着郑氏如今的可怜样,有心想要说什么,但是想到萧晋廷的叮嘱,她又闭上了嘴巴。相公只让她什么事情都听娘的,娘既然没发话,她就什么都不说。
姜蝉垂眸看着涕泪四流的郑氏,一点也看不出之前的端庄素雅来:“二房和三房媳妇已经将你当家以来的所有账目都过了一遍,你一共贪墨公中银两五万两。”
“另外,你在朱雀街的三个铺子最近五年的盈利全都收回公中。你给娘家置办的庄子,若是要不回来,就大房自己贴补上。”
郑氏连连点头:“儿媳全都照办,多谢母亲慈悲!”
杨氏憋不住:“母亲,那印子钱的事……当初刚伯他们去到城西的时候,可是不少人都看在眼里的。有心人稍稍一打听,该知道的都会知道。将军府的威名是公爹以及祖宗们在血海里拼杀出来的,母亲就这么眼睁睁的看将军府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杨氏这几句话轻描淡写,但是郑氏听到了却好像晴天霹雳一样。她怨毒的瞪着杨氏:“三弟妹,你作何要害我?”
杨氏疑惑:“大嫂这话就奇怪了,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去放印子钱的?是我让你贪墨的?还是我让你贴补娘家的?”
“你收买了母亲院子里的周妈妈,让她时刻关注着母亲的一举一动,周平在你手底下的杂货铺上工,这几年少说也攒下了几百两的银子。”
陆妍昕也说话了:“你不必辩驳,我们既然敢说出来,自然全都查探的清清楚楚。李记钱庄的老板可是一五一十的全都说出来了,就连周妈妈,这几年也是小有积蓄呢。”
周妈妈立刻在柳氏身边跪了下来:“老夫人,奴婢知道错了!奴婢该死!”
姜蝉不搭理她,青竹和翠竹忙上前扯着周妈妈去到一边。她现在哪里有心思去发作一个妈妈?先将郑氏按下去才是大头。
姜蝉继续道:“为了麒哥儿考虑,将军府可以出面摁下你放印子钱这事。但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轻飘飘的过了,否则大家有样学样怎么办?”
“麒哥儿素来体弱,若是有人诚心为麒哥儿祈福,或许麒哥儿的身体也能够强健起来?”
郑氏猛然抬头,她没想到姜蝉一开口就是要她去家庙。她若是去了家庙,没有个三年五载根本就回不来,到了那个时候,府中哪里还有她们大房的立足之地?
杨氏眼睛噌的就亮了,郑氏若是真的去了家庙,以后她们三房在府中的境遇是不是就好了许多?
萧宴麒忽然跪下:“祖母,我娘身子骨不好,若是去到家庙,那种清冷孤寂她肯定是熬不过去的,祖母您开恩,她犯下了什么错事我替她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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