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咱这地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六天都在打魔物,可谓是杀之不尽、除之不绝,打退?没可能的。”听风道,颇为语重心长:“你且记住,在摩云涯上无论多么危急的形势,都要留着保命的余力,因为下一刻的形势永远只会更危急!”
柳清欢被他说得愣住了,十分怀疑自己到了一个怎样凶险的地方!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忧。”却见听风忽而又笑道:“咱摩云涯的崖壁上留有先贤大能的辟魔真言,寻常中低阶的魔物是上不来的,能爬上来的都是高阶魔物,怎么也得先脱层皮。”
“辟魔真言?”柳清欢想起之前在魔雾中看到的金光一闪,沉吟道:“那魇子关为何会有大批魔物冲关?”
“这个说来话长了。”听风朝前一指:“前面就是魇子关了,到时你自己看吧。别忘了啊,若是法力消耗过多,就暂时先撤下来,到后方灵泉池里泡一泡再上。”
“你们这里还有灵泉池?”
“那可不,各个关口都设有一口呢,不然我们如何恢复法力?我可没那么多灵石!”
“哦……”
柳清欢朝前方看去,果见山势有了变化,而隔得还颇远,战场上那种特有的混杂着残酷与热血的喧嚣,已经随之传来。
魇子关,两面皆为峻峰,中间是向内蜿蜒的峪口,面向悬崖一方却犹如一道大敞的门户般毫无遮拦,又多叠岩凹洞、深壑幽谷,地形复杂而易于藏匿。
而此时这里已是战火如荼,充满戾气的嘶吼声直冲云霄,满坑满谷的魔物不断冲击着修士的防线。
那无垢魔,浑身白骨森森厚如盔甲,走起路来哐当哐当作响,即使被打得身碎骨散,只要魔核不破,便能将周围的骸骨吸到自己身上,维持不死之身;
血魑,三丈来高,三头六足,中间那颗头是人的头颅,或男或女、或老或少,两边则是兽头,豺狼虎豹都有,吠叫不止,身上处处可见腐烂的血痕;
空中忽飘来一片乌云,落下时化为数只魔气腾腾的大鸟,扇动着数丈宽的巨大羽翼,眼眶中燃烧着幽幽绿焰,与之对视一眼,幻像陡生;
更有许多一时也辨认不出种类的魔物,但无一例外,这些全是等阶不低的真魔。
而反观人修这边,就显得势单力薄了许多,打眼扫去,偌大的战场上竟然只有几十名修士,或单枪匹马,或三五结阵,个个身挥厚甲,近身与真魔厮杀!
柳清欢看得瞠目:倒也不必为了省法力,做到如此地步吧?!
一转眼,就见其他几人已经迅速投入战局,与那些魔物战在一处了。
他微一沉吟,听风既在摩云涯呆了几十年,对此地情况想必了如执掌,他既那般建议了,最好是听从为好。
如此想着,柳清欢又略估算了下场上的形势,从怀里摸出一只布袋,探手进去抓了一把,随后扬起衣袖一抛,点点青光就如飞舞的萤虫一般洒落而出。
下一刻,被魔气侵蚀得寸草不生的地面突然冒出绿意,一株株小草顶开干涸的泥土,或者坚硬的岩石,倔强地伸展着柔嫩的枝叶。
“咦,哪来的草?”有人终于发现了地上的变化,大声喊道,话间还没落,就见那些草呼啦啦疯长,几息之间便已数尺高,柔韧的草叶朝那些在它们旁边跑动不休的足爪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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