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关从永书跟着莫息离开,他便进厢房里侍候,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世子爷一杯又一杯,一坛又一坛地灌,直到酒多醉倒。
夜十一不知道莫息晚归是去见了谢元阳,她也没有时时得掌握他行踪的习惯,他要做什么,他想做什么,还跟未大婚前一样,任着他去,不会过问。
当然,有时候有些事情例外。
而大部分时候,都是他愿意说,她便听,他不想说,她便不知道,不会用上星探或鬼雀去盯他的行踪。
娶她之前,他还会让八部众注意着她周遭的情况,娶她之后,他便和她一样,不再用人盯着她,毕竟人已经被他娶回家,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便是。
结为夫妻,互相信任,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但莫息回仁国公府后,用过晚膳,换了常服,便在她身边坐下,搂着她的腰轻声与她道:“我是去把梅花簪归还它原来的主人了。”
“仅仅如此?”夜十一靠在他的怀里轻声问道,她觉得应当还有别的。
“你倒是了解我。”莫息愉悦地笑开,“我还警告他了。”
夜十一道:“谢家已不成气候,谢世子再了得,也只能是堪堪保住英南候府不被瓜分罢。”
弱肉强食,亘古不变。
“你担心他?”莫息微皱眉峰,低头看着夜十一光洁的额头,小巧琼鼻,看着看着亲上不点而朱的樱唇。
蜻蜓点水,一触即开。
“我是觉得你应该把精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夜十一眨了眨眼,樱唇凑上去,也迅速地亲了莫息一口,恰好印在他唇上。
润滑柔软,滋味诱人。
仁国公府絮临院这边情意绵绵,共赴云雨,英南候府匀阳院那边却是雾惨云愁,一醉方休。
英南候没了嫡长子谢明渠和小闺女谢幼香,全副心神便落在嫡长孙身上,故而一个风吹草动,他便知晓了。
谢元阳在官场上即使没有任何扶持,甚至时不时还得因着谢家的落败而遭受磕磕绊绊,却仍靠着自身能力在大理寺站稳脚根,身为祖父的他,万分欣慰,也万分心疼。
若明渠未死,阳哥儿也不至于一点儿助力也没有。
从古关那儿知道谢元阳是和莫息见一面喝过酒后,便这么一副恨不得醉死的模样,他虽能猜想到莫家力压谢家已久,嫡长孙不至于尚未适应,被莫息敲打几句便如此颓废,却猜想不到真正的缘故。
问古关,古关是一问三不知,气得他就要让人把古关拉下去打上几十大板。
但一想到嫡长孙尚需要古关的侍候,英南候转而道:“到世子爷屋前跪着,世子爷不醒来,你便给本候跪着!”
“是。”古关应诺,内心一阵发苦。
醉倒于寝屋床榻上沉睡的谢元阳,不知外间几何,只在梦里浮浮沉沉。
一会儿梦到眼覆白绫一身白衣的夜十一,一会儿梦到从未见过的看不清脸的亲娘,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整夜不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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