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操作,关晴珊的清名可谓毁得彻底。
倘若安有鱼真是男儿身,又愿负责而娶关晴珊,那么第二回落水之事一出,同样嚷嚷得人尽皆知,不管安有鱼做为男子的脸面还是其他,定然不好看。
而第二回勇救关晴珊的男子不出现,救完人便消失个无影无踪,任由几个目击者将整个过程散播至大街小巷,关晴珊做为女子,不管真相如何,身上的脏水只会越泼越多,届时其风向必然会转。
世间多苛刻,特别是对女子。
此中以女子清白之要,重如泰山。
自古一女不侍二夫,关晴珊若仍执意要嫁安有鱼,为解决安有鱼的污名,杨芸钗殷掠空后续必下重招,届时关晴珊不仅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更是赔上自已的一生。
经此一搅和,关晴珊从初时做为受害者的主动权,便会移交到为安有鱼洗净污名而暗下操作的杨芸钗殷掠空二人手上,负不负责,娶或不娶,无论是人尽皆知的公开解决,还是私下的暗中解决,做为女子的关晴珊无疑将陷入无法自主姻缘清誉尽毁的地步。
终归,世上任何男子,都不愿被设计强迫,更何况设计强迫要娶的姑娘居然也被其他男子又搂又抱的肌肤相亲过。
可以想象,那时的关晴珊,几近处于一个只能任人拿捏的无力境地。
犹如事情发生后,呆在自已家中唉声叹气的安有鱼一般,只能任由脏水往自已身上泼,明知事实真相的无奈与愤怒,亦无法动弹。
难姑不解道:“若真是安院判阻止杨小姐完成整个计划,也不知为何?”
她只要一想到关晴珊为了能嫁给安有鱼,却不知安有鱼的无奈,只因一腔自私的爱慕,便将安有鱼置于声名仕途尽毁的境地,她便觉得杨小姐的计划倘没被中断,而是顺利进行下去,继而彻底毁了关晴珊,那真是大快人心!
“师伯乃医者,自有一颗仁心,纵然晓得此番乃关晴珊设计害她,得知芸钗要为她解围出口气儿,而结果则是让关晴珊付出惨痛的代价,师伯定然是有所不忍。”夜十一了解安有鱼,她徐徐道出安有鱼半道阻止杨芸钗实施整个计划最有可能的原因,“再者,此其中芸钗与毛丢皆插了手,计划进行,少不得将事情闹得更大。事情越大,牵扯越广,未知之事便越多,师伯这是不愿因她一人之事,而到最后连累到芸钗与毛丢二人。”
“关晴珊着实太可恶,毁了便毁了。”对于关晴珊的死活,难姑不在乎,说得轻描淡写,再说杨芸钗与殷掠空,她微微皱起眉头,“但若真因此事累及杨小姐与毛公子,那还真得再思虑思虑。”
夜十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专心致志地继续绣起五瓣梅。
她说过不插手,那么无论事情怎么发展,只要还不到失控的地步,她就真的不会插手。
杨芸钗故意落水病了一日,关晴珊被设计落水也病了一日。
十二个时辰过去,杨芸钗的病已见好,关晴珊的病却是骇得高热不退。
关太医是医者,女儿出门一趟,回来便病了,后得知竟是女儿出门时不小心又落了水,从而着凉得了风寒之症,顾不得女儿身边跟着出门的大丫寰言辞闪烁,他赶紧给女儿医治。
一日过去,汤药喝了又喝,病情却是反反复复,他诊了又诊,叹的气比往时一年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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