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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发现,并要制止时,却已是晚矣。
再者说了,丁掌柜作为京城鲁靖王府势力的领头人,只听命于李瑜,即便楚词再早些发觉并制止,李瑜不下令,丁掌柜也不会收手。
此外,也有另一个原因。
左四报仇心切,好不容易有李瑜相助,只欠他亲自刺上一刀的时机,就算李瑜心生半途而废之意,恐怕他也不会中断计划。
当时的左四,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事情已经发生,也有了结果。
且不管结果的好坏,结果的必然已经降临,再多说都是多余。
楚词黑着脸在左边坐着,丁掌柜一脸笑地在右边陪坐。
李瑜正中上首座坐着,瞧着一左一右,心里既猜想着楚词此番进京是接了她父亲的什么重要任务,也揣摩着谢幼香之死会在后续给王府带来怎样的连环反应。
端着茶碗,掀着茶盖,盖与碗沿轻轻相碰,发出轻脆细微的响声。
安静得有些不自在的厅堂瞬时被打破。
“四豪门之事,郡主不该掺和。”楚词一开口,便有些不客气。
“没想掺和,只是身在京城,总有些事情身不由已。”李瑜的话意有所指,却未说透。
楚词沉吟着,想到李瑜的智慧,加之眼下这么一说,他想到另外的可能:“郡主是为了自保?”
说着,他看了看丁掌柜。
丁掌柜却仍旧笑着,并未开口。
他看回李瑜,李瑜也只是微笑。
蓦地,他明白过来。
虽然他在郡主与世子之间,比较偏向于郡主,但终归此刻他仍是王爷的人,而他也未正式向郡主表忠心,郡主进京为质十多年,京城鲁靖王府的势力早非最初的势力,错综复杂的程度更非三言两语便能够说明白的。
楚词慢慢起身:“如此,是我多虑了。”
“先生也是为我着想,先生的这份好意,容兰领了。”李瑜虽不能对楚词透露太多,然楚词从最初的中立,到后来渐渐倾向她的差别,她看得到,也领情。
李瑜的自称容兰,让楚词颇为动容。
据他所知,郡主从来只在极信任的自已人面前,方会自称封号为称呼。
楚词的动容毫不掩饰,李瑜自能从他脸上看到,起身相送:“先生进京乃是背着父亲的厚望,容兰不便多问,但只要是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先生不必客气,也无需有所顾虑,总归容兰是站在先生这一边的。”
倘若说方将只是动容,那么他未曾先表忠心,李瑜反倒先向楚词抛来的橄榄枝,在这个瞬间让他坚定了内心的倾向:“郡主……郡主留步。”
“好。”李瑜轻轻颔首,“丁掌柜,你帮我送送先生。”
论年岁,丁掌柜要年长四十多岁的楚词,然论才智,丁掌柜是打从心眼里敬重比他年轻许多的楚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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