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掌柜紧盯着花雨田面容,只觉得小少主五官如今长开,较之幼时更肖似旧主奶奶:“小的幸而存活,实则与王爷无关,乃郡主大恩。”
换言之,他效忠的其实是容兰郡主,一直在京城经营,为鲁靖王所驱使,为的便是有朝一日容兰郡主进京掌权。
“好。”花雨田明白了,他对容兰郡主的观感本就不错,这会儿更是不错了:“那你再提醒容兰郡主一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丁掌柜神色一凛:“花督主的意思是……”
“丁叔只管一字不误地转达,容兰郡主聪慧,她没有不明白的。”花雨田顿了顿,又道:“倘有机会,丁叔能回花家,与尹伯一起呆在我身边,丁叔可愿?”
丁掌柜重重点头:“愿!”
救命之恩,他能以命相报,旧主情谊,饶是做梦,他也想做回花家家生子。
进京城鲁靖王府大门前,丁掌柜沉淀再沉淀,仿若一步登天的激昂怎么也落不下去,可这样的情绪不对,搁半天过后终进了大门。
再出来,已是日暮时分,想着容兰郡主听他禀完之后的那份沉稳,他不觉又叹了口气儿,郡主这般大气,可惜了是女儿身,倘为男儿,也就没世子什么事儿了。
夜里静国公府清宁院,东厢南榻前,东角禀着事儿:“丁掌柜一出家宅,未到鲁靖王府,便被花督主截了,说了什么不知,此后丁掌柜至鲁靖王府,于大门前踌躇不前,半天才进门,再出来一脸释然,亦有些惋惜。时至我来前,容兰郡主皆无动静,王府京城势力半分未动。”
杨芸钗坐榻上右边,与冯三挤一块儿,听东角禀完叹道:“容兰郡主很是沉得住气儿。”
冯三亦道:“她怎会这般笃定?”
“证人尽灭,证据尽毁,纵猜到料到,又能如何?”诚然夜十一也没真想拿捏住什么把柄以胁容兰郡主,但容兰郡主行事之雷厉还是让她吃了一惊:“谢大少爷早有所备,也没能自容兰郡主手中抢得证据,可见京城王府的人很是得力,那位丁掌柜能进王府直面容兰郡主,能力应当数一数二,指不定……”
她转至东角吩咐:“你去细查,看丁掌柜是否乃王府京城势力的领头人。”
东角领命,随之退出东厢执行。
退至门外廊下,帘子刚放下,他忽被守门外的阿茫拉住衣袖,回身站定茫然地看着阿茫。
阿茫红着脸蛋低声道:“这儿有两块玉佩,上面都刻了字,一个是你的名儿,一个是西奎的名儿,刻西奎名儿的是阿苍送西奎的,刻你名儿的是我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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