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池进清宁院时,与杨芸钗正好擦肩,杨芸钗还同他问了声好。
毕竟也是同学五禽戏的,虽没正式拜师,也算得他半个徒弟,杨芸钗同他问好之际,他特意瞧了瞧杨芸钗的脸色,见其还不错,他也算放下心。
杨芸钗为何突然改变心意,愿认杨右侍郎为父,这些日子他也想明白了,为杨芸钗这般真心待他徒弟感动,也为杨芸钗小小年纪便这般聪慧而感到心疼。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也不是穷人家的孩子愿意早当家的,实在是现实所迫。
“这会儿亦非内学堂下学的时辰,杨小姐不比为师还来得早?”马文池端坐榻一边,隔着榻几细看他徒弟脸上,笑是真灿烂,可见此时见到他,他徒弟挺开心,然脸色略白,没什么血色:“到万树山庄将养这么些时候,看来也没多大作用,倘不是师兄的医术退步了,便是万树山庄风水不大好,我看啊,往后你还是老实待在静国公国,哪儿也不去为好!”
到底还气着他徒弟事事瞒他之举,他能自个想出个五成,这五成令他惊讶,只怕余下五成更惊人。
越发如此,他便越发想知道全部。
但他徒弟不说,他这心火便能时刻窜个老高!
“师伯医术绝佳,很是用心,徒儿身子经师伯调养,已然大好,就是一早赶回城,回府后又没歇息,脸色才有些没缓过来,可非师伯之过。”解释完安有鱼,夜十一又说起万树山庄:“至于风水,嗯,大概是真不太好。”
说风水这点,她还甚认真地重重点下头,以示她确实这般认为。
师父说的么,就算不全对,也不能全错,好歹她得给下面子。
马文池瞧着听着,徒弟心意他哪儿会不知,顿时是又好气又好笑:“你说说你,身子本就弱,还偏爱操心!我进清宁院前遇到子慧兄,子慧兄都同我说了,为师这点调任之事,你就别操心了,好好给我将养身子便可。”
“好。”
“至于露脸之事,你实话同我说,你是怎么打算的?”
乖巧不过三息,夜十一刚还乖如小猫般应好,这会儿退回锯嘴葫芦,眨巴着眼想着对策,看怎么把她师父糊弄过去。
马文池见状,哼声道:“就知道你不会说!行,我也不问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之前的,为师便不说了,往后的,有何需要为师搭把手,你尽管来寻为师,再敢把为师当外人……哼!”
哼是怎样?
“倘不照做,师父是想把徒儿逐出师门?”
“倒是个好主意!”
夜十一立把嘴闭上,过了会儿,她想着杨芸钗来前,东角已来同她禀告的散播传言之人是谁,理了理顺了顺,她道:“师父,散播徒儿与冯三表姐被毁清白传言的人……”
马文池紧紧盯着夜十一。
“是谢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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