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操戈,兄弟相残,每朝每代都必经历这些,说祸及公主,也不是没有。
然据她所知,葭宁长公主并不会对永安帝造成威胁,且葭宁长公主与永安帝是嫡亲的兄妹,永安帝未登基前,嘉宁长公主支持的人一直是永安帝,并非鲁靖王,再怎么想,她也想不出永安帝毒杀亲妹的理由。
她徒侄所言,不失为其中一个理由。
但也正如她徒侄分析那般,葭宁长公主无争位之心,再者鲁靖王都争不过永安帝,葭宁长公主便不可能了,何至于让永安帝对葭宁长公主起杀心。
她徒侄不明白,她何尝能明白?
“纵知结果,得知其因,我又能如何?”安有鱼的沉默,让夜十一不禁浮起一抹苦笑:“何况我不过是知道母亲之死,不仅与谢皇有关,连皇帝舅舅也牵扯其中,这算是结果,因么,尚未得知。”
“十一,有句话儿你祖父说得对,大魏姓李,终是李姓天下,死者已矣,即便你先查得结果,再查清其因,除了徒增痛苦烦恼,你又能如何?”安有鱼把话儿问回去,“听师伯一句,谢皇后便罢了,皇上……你就别查了。”
夜十一听着,看着安有鱼,没动,也没应声。
她明白她师伯说得对,更明白最终查清楚原因,知道了她皇帝舅舅为何会联同谢皇后毒杀她母亲,她也不能如何。
难道她还能毒杀回去,杀了她皇帝舅舅,让大魏改朝换代不成?
夜大爷走近风起堂,阿苍阿茫看到,双双福身行礼,又往屋里通报一声,便掀起帘子让夜大爷入内。
进到屋里,夜大爷明显感受到氛围有些怪异。
夜十一下榻行礼:“父亲。”
安有鱼起身揖礼:“子智兄。”
夜大爷让两人重坐下,他上前坐榻上左边,榻右边坐了安有鱼,夜十一坐榻下绣凳上,对宝贝闺女,他是一阵嘘寒问暖,尔后问安有鱼:
“大姐儿身子可真无恙了?可别安兄弟日暮一走,大姐儿明儿一早又出什么状况!”
安有鱼保证:“不会的,子智兄放心。”
夜十一对安有鱼抱以歉意的眼神儿,再同夜大爷道:“父亲放心,女儿真无事了。”
夜大爷夜十一父女俩有体已话说,安有鱼很快退出风起堂,行至廊下拐角,险些同走过来的杨芸钗撞个正着。
杨芸钗福身后,便想越过离开,安有鱼却唤住了杨芸钗:
“杨小姐,你同十一交好,我问你的,你明知道,却半字不肯透露,十一信任你,果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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