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建送来的消息,加之夜家三兄弟竟同时在于轼厢里,这让夜十一再无法沉着地坐着。
她站在窗台边,往下望,能看到殷掠空正站在八仙楼大门前左右观望,显然是在等什么人。
黄芪肖已到,事关淮平候,非淮平候之事,却是因淮平候而起的风波,这风波既能让花雨田亲自到场,那必是不会小,就如去岁亲手抓获春巡抚嫡五子,此番花雨田伸手的,必然是豪门子弟。
就不知二楼各厢房中,哪个厢房了。
“大姐姐,二楼长订厢房中,除了谢宁两家少爷长订的厢房空着,余者皆到。”整个京城豪门中,就属夺嫡四豪门最受瞩目,杨芸钗据香建除了送来转了又转的那句话儿外,她也听得香建说了二楼厢房的大概情况,这会儿觉得花雨田还是黄芪肖,约莫冲的皆是四豪门而来。
“于轼厢、近东厢,先到的黄指挥使早不在二楼楼道晃悠,可见……”夜十一侧脸看着已与她同站在窗台边的杨芸钗。
杨芸钗接下答案:“近东厢!”
夜十一点头:“去岁罚跪事件,事后我让星探查过,所得不是很清楚,但大概能晓得莫大少爷跟着黄指挥使进宫面圣之前,仅仅是在忘返茶楼见过一面。”
“之前并未见过?”杨芸钗问。
夜十一点头:“之前见过,也不算见过,不过是远远遇到或擦肩而过,并未有真正打过招呼说过话儿。”
“忘返茶楼的这一面,很是蹊跷,且……”杨芸钗心有异感,一时间却又寻不到词来形容。
“且拍板拍得太快。”夜十一知杨芸钗未尽之言,她亦有所感:“虽交换的情报足够诱惑人,但毕竟交换的事情并非小事儿,面圣乃大事儿,一个弄不好,别说莫大少爷,将莫大少爷领进宫的黄指挥使也逃不过责难,轻的便不说了,重的……黄指挥使吃不了也得兜着走。”
黄指挥使是如何从一个普通锦衣卫爬至如今锦衣卫衙门最高首领,她于噩梦曾听莫息说过,其艰辛困难不外人道,与莫息初次正式见面交谈,便能应下交易,可见莫息有能让黄芪肖几近盲目信任的能力。
这种能力,她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儿。
“黄指挥使很信任莫大少爷。”杨芸钗也这样觉得,“那么进了近东厢后,他会同莫大少爷说什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现今毛丢是他的徒弟,他进了二楼近东厢,毛丢却在楼下大门口等人,很显然等的人还是花督主。”夜十一问杨芸钗,“你觉得黄指挥使这是想让毛丢做什么?”
“厂卫素来不对付,不管东厂西厂,番子缇骑相撞,除了俩大首领不必隐忍,行事毫无顾忌外,其他人尽数明面保着和气,暗下方是剑拔弩张。”杨芸钗经过思虑,得出一个结论:“黄指挥使带着红校尉先花督主进八仙楼,且让毛丢挡在大门口等人,他这是想让毛丢拦下花督主?”
纵是结论,然花雨田与毛丢力量过于悬殊,还是让她在话尾多了一点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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