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带什么话儿给夜家少爷?”
“就一句!”殷掠空竖起食指。
进八仙楼,难得能上一回二楼,春生实在兴奋得很。
不是他不想订,也不是他没实力订,而是他订晚了,他想订的时候,二楼厢房早没了空厢。
对此,一直是个遗憾,渐渐发展成他的心病。
毕竟初次上楼,春生左观右望,排溜的厢房到底哪一间才是于轼厢,他是半点儿也没个准,还得一间一间看过去,他晓得这二楼所有厢房所对应哪家的公子爷,还拜去岁年底他长兄来京之际停留的那几日,非得他记住一些该记住的京中要事儿。
他实在想不透,记住八仙楼二楼三楼厢房花房所对应的少爷小姐到底有何用。
然此时此刻,他觉得,也就这好处了。
倘不是他立刻想到并说出于轼房,大约殷掠空也不怎么放心让他代为传话。
跑堂早在后面跟一路,见春生主仆俩完全是不识路,乃一间一间顺着查看厢房名在找人,刚黄芪肖红校尉的震慑尚在,纵这会儿早没在二楼楼道,也不知进哪个厢房里去了,他仍觉得他不能轻易得罪哪一位公子爷。
特别前面这一位,他还不眼生,那是四川春巡抚第五子,京城春府的春五少爷!
去岁没少往八仙楼跑,好说歹说非得让他们楼里给他腾出一间二楼厢房来,把他家掌柜给难为得没了法子,最终请示了东家,东家直截了当地说,倘有哪位公子爷退长订的厢房,立刻给春五少爷订上。
然说容易,豪门公子爷谁会欠几个闲钱,就算厢房一年到头空着,也不会来退啊。
就像夜家三位少爷订的于轼厢,去岁没来两回,难得今年还没四月便来了一回,且是三位少爷齐到,这状况,真难得!
想了又想,衡量利弊,跑堂决定还是装没看到吧,反正春生来二楼找人,找的皆是豪门子弟,指不定是约好来的,只是春生初次上二楼,有些认生罢了。
转身下楼,他跑得飞快。
跑堂下楼的当会,春生也找到了于轼厢,让小厮敲门,没半会儿,便有丫寰出来应门:
“不知这位少爷该如何称呼?”
来应门的是夜瑞身边的大丫寰香建。
春生赶紧自报门楣:“四巡春巡抚之子,排行五。”
末了加一句:“我来,就是想给夜大少爷夜二少爷夜小少爷传句话儿,乃受人之托。”
香建听着前一句自报的门楣,便晓得该是去岁年底因鲁靖五诗集闹得阖京皆知的春生,再听后一句,她不禁问声:
“不知春五少爷是受何人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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