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杀是杀,捧杀也是杀,推出捧杀之人,暗藏真正要藏护之人,自古层出不穷,权术相斗,政局相争,帝心难测,自早年成功扶植永安帝稳坐龙椅,仗着从龙之功,他已安稳了大半辈子,刀再锋利,不用则锈,他自认宝刀未老,实则早锈迹斑斑,成枯木朽株。
他的不自知,险要毁了整个夜家。
静国公能料到的,夜二爷纵没料到,静国公也会提醒,两父子自罚跪事件突下赦令后,是既庆幸又心惊胆颤,夜大爷没静国公夜二爷想得那么深,也察觉经华音阁罚跪俩事件,静国公府该低调一些时候,诸如拉杨将军下马之事,静国公夜二爷未再提,夜大爷也自动噤声。
夜太太邱氏终是妇道人家,静国公夜二爷连夜大爷都没怎么细细解析,婆媳俩更未知其中险情,只道永安帝能再下一道赦令,看的仍是夜十一这外甥女的面子,长孙女(大侄女)隆恩不竭。
夜家爷们在外低调安份,夜家后宅如常和乐,静国公府的日子恬静如水。
至少在其他有心的豪门看来,华音阁罚跪俩事件于夜家而言,并未造成什么损失或影响,而在谢莫宁三家看来,却是既喜且忧,喜的是帝心难测,忧的也是帝心难测。
冯大很抑郁,自他不小心把传情之物红花梨小木盒弄丢了,造成华音阁事件,继引发罚跪事件后,纵永安帝也对设局的谢莫两家施以惩戒,但他明白,永安帝在此次事件中,真正惩戒的是静国公府。
自湖广到京城,自举人到榜眼,再入翰林院为编修,他深知其中倘无夜家支撑,他再有才华,进士之名易得,仕途前程却是难料,再同他冯氏一族那些叔叔伯伯一生只游离在五品或以下的地方官,以他冯家浅薄的根基,大有可能。
夜家为他力争仕途青云,为他力求董秀之那样家世那样贤惠的才女为妻之恩,他不禁未报,还因一时疏忽而险些将夜十一杨芸钗两条性命葬送,纵自此看清永安帝于静国公府的态度,可谓福祸相依,祸至福报,亦未尝不是件好事儿。
他那大表妹亦是这般劝他。
然小隙沉舟,蚁穴溃堤,每每思及此,仍觉得乃已身不谨所就,覆车之戒,后事之师,仕途漫漫,倘日后他再因小错而失大局,他不仅愧对夜家的栽培之恩,更愧对冯氏一族为培养他而自小投入的心血。
冯三为开导兄长,决定开个茶话会,同夜十一商量,出乎她的意料,夜十一二话不说便同意了,且有意借此机会将她介绍给京中的贵女们认识,她喜得一夜未眠。
男女有别,贵女们开茶话会,贵公子们自另开个诗会。
夜十一提前给内学堂里的众贵女下了贴子,收到贴子的女公子们一开始欢喜得喜盈于色,后归府却渐渐使贴身的大丫寰到静国公府上,同夜十一抱歉,借由各种原因言道不能参加茶话会了,诗会由冯大发贴子,成效亦同。
冯大回想刚中榜眼时,他与马文池这状元不无是众豪门公子争相邀请的对象,相较此下,他是越发苦闷,在清风堂愁眉苦脸:
“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夜十一却是淡定得很,于这样的局面她早有所料,会让阿苍将内学堂所有女公子女傅都下了贴子,不无看成效如她所料那般相差几何,结果成效甚大,她看清了朝中多数豪门的脊梁腰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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