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从那牛车上击落时,女帝头顶金冠与玄色皇袍全数破碎,紫发披散而下,赤眸紧闭,渗出之鲜血以将蓬松宫裙染红大片,由于那穿腹黑刺不曾消失,白晶晶只得以灵力将其压制并稳住女帝伤势,其未敢擅自取出。
“此时断无余裕考虑其他琐事!”白骨公主向敖烈道:“我身为骨精灵自是没有治疗活人之法,你且把你龙珠拿出来用用!”
“这……”敖烈尴尬,欲言又止。
龙珠又称骊珠,盖因骊龙将其龙珠至于颔下而屡屡遭窃之故,因有此典故,其他龙类自会将龙珠妥善藏起,外人轻易不得见。
“犹豫什么?”白晶晶瞪他:“这女帝心悦女子,即便你救她性命亦不会以身相许。”
“我岂会做此之想?”敖烈道:“实是无物可取,第一珠被我烧掉后,但凡有新珠开始生成,便会自行燃烧,完全成形之际便是其烧尽之时。”
“嗯嗯!”敖玉在旁点头确认。
“如此……那小玉你的?”白晶晶迟疑片刻才问道。
“吃掉啦。”敖玉张口指指。
“烧烤自己龙珠吃之龙,罕见。”金蝉子道。
“我因总是烧掉珠子才让小玉但凡生出龙珠便自己吃掉,哪里烧烤过?”敖烈反驳。
“你们若无救治明空之法,便闭口收声!”白晶晶怒道。
“朕……”似是被一众人等讲话吵醒,女帝缓缓睁开暗红双眸,望望腹上巨刺,向白骨公主道:“白姊姊……朕可是要驾崩了么?”
“胡说!”白晶晶道:“我等在场者,各自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活着,只是令你能继续安然做女儿国女帝之法未找到而已。”
“白姊姊定是在安慰朕,”女帝又望望那尖刺:“但既然能令朕感知不到疼痛,便信姊姊一次。”
此话倒并非安慰,白晶晶边与女帝低声絮语边想,若女帝抛弃人身,成为她骨面仆从之一,此等小伤自是轻松无视,又或者强行将黑刺取出,以销毁几名骨面为代价重塑她失去之血肉,更可将那人参果灵力提出转赠于她,然无论何种手段,这女帝均将离开‘凡人’之列,再无法成为一国女帝。
然她并未使用压制疼痛之法,是敖烈或金蝉子所为?
“敖施主可认得那牛车?”这边厢,未免扰了白骨公主和女帝叙话,金蝉子唤敖烈来到宫殿另外一侧问道。
“【羲和金车】,自是认得,却非原本需九龙所拉之原版,”敖烈道:“那拉车的却是‘囚牛’,这表亲不知得了甚好处,竟愿去为凡人拉车,还以龙形化牛……其虽名囚牛却非牛矣。”
“正所谓‘孤阳不生,孤阴不长’,这全是女子之国传承至今,便是因此特意赐下之牛车,”金蝉子道:“那抢夺牛车之妖怪,只怕谋划已久,女帝无法成长多半是其谋划所致,因恐我等看出破绽,便提前动手将牛车夺走,如此一来,这女儿国所有国民均将无法成长,便是饮那子母河之水亦无可能再有婴孩降生。”
“……我觉得女儿国之年轻国民对此大约会颇为庆幸,”敖烈道:“但为何那金车会允许妖怪驾驭?”
“【羲和】自不会不下禁制,”金蝉子道:“虽是猜测,但想必那妖亦有女儿国帝王血脉,大约是其母迷惑了某代女帝罢,若严格算起,那小女帝大约要叫她一声曾祖奶奶。”
“哦,家务事。”敖烈一时不知该做何表情。
“既被我等撞上,便是家务事也得管上一管,”金蝉子道:“但那妖达成目的,大约已经远遁,我们且治好那女帝,西行路上若有机会再寻牛车。”
“如此甚好,但如何施为?”西海三太子望望女帝与白晶晶方向,敏锐听到那小女帝开始设计自己的寝陵以免被人盗窃,颇有些无语。
“敖施主请尝试理解贫僧接下来所说,”金蝉子道:“龙珠且不论,普通珍珠皆由贝壳牡蛎所生,其成因乃是砂砾入壳,由贝类为避免其接触软肉所生隔绝之物凝结而成,与牛黄狗宝同类。”
“哦……”敖烈尴尬点头,似是想起自己为那蚌精姑娘取名珍珠时对方古怪的目光。
“而那刺中女帝之黑色尖刺,贫僧观之亦是妖物体内生成之物所凝。”金蝉子言罢,定定地看向敖烈。
“唔……这就是说……”未等敖烈将这番话想清,那边厢女帝腹部骤然燃起大火,未曾点燃衣物,直接将那跟尖刺化为灰灰。
“【摩柯契诺陀悉多啊利——】”金蝉子口颂经文,女童身上金光闪烁,血迹瞬间消失无踪。
那女帝跳下地,用手在自己身上拍了数下,这才转向金蝉子:“朕要把佛教立为国教,秃子你还想要何种赏赐?”
“阿弥勒佛,”金蝉子双手合十道:“那贫僧便请陛下收回成命。”
他不气气他师父大概就不舒服……刚刚领悟了能力新用法的敖烈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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