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子又道:“若敖施主将来有了心仪之人,你们又当如何?”
“便叫那女子先和我做过一场再谈。”白晶晶做挽袖状。
“吃掉她。”敖玉道。
“喂喂……”敖烈此时已从九尾狐的魅惑中清醒,闻言苦笑道:“且不说还未有那等人,就算有,也须等舍妹成年自立方可。”
金蝉子道:“贫僧自是愿意等的。”
敖烈并敖玉只当这和尚又说怪话,但白晶晶却似有所觉,凑到金蝉子身边道:“你这和尚,如此讲话也不怕破戒?”
金蝉子望望白晶晶,忽地笑道:“若是贫僧将那些话对白施主讲,自是已经破戒,但若是对敖施主讲,佛祖师尊便是气得出世升天,亦拿不到把柄。”
“呵呵,”白骨公主似是放心了般笑道:“然谎言千遍亦成真,和尚你可悠着点。”
“贫僧省得。”金蝉子回应。
敖烈正待问他俩在打甚哑谜,忽闻宴饮厅中仙乐袅袅,同时自四面八方传来一不辩男女老幼之声。
“【时隔万年,于此开园宴上再次见到诸位,实在颇为遗憾。】”
遗憾?难道不该是欢喜?敖烈颇为诧异地四下观瞧。
“【诸位大罗仍是大罗,亚圣仍是亚圣,半点进步皆无,实在可悲可叹。】”
敖烈瞬间收回目光正坐。
“哈!你这五短身材的小童,若是哪日有所成长,再来悲叹我等不迟!”某一宾客高声调笑道,敖烈偷偷望去时,却瞧不清面容体貌。
“【本次‘开园宴’,规矩一如既往,】”那声音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列为皆知,这人参果与五行相畏,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若能寻到除金外之方法得到它们,自可获得一颗作为奖励,每次开园宴仅有两次机会,未被试验之手段,在接下来万年中,最好不要让贫道得知。】”
此话落下,宾客中便有数人蠢蠢欲动,敖烈看不清旁人,却见那苏媚正举着她的一条尾巴做跃跃欲试状……那确实不在五行之内呐。
“【补充一句,】”应是镇元大仙的声音继续道:“【太上老君使童儿送来了紫金葫芦、羊脂玉净瓶、七星剑、芭蕉扇、以及幌金绳,故而‘无尽仙金’、‘佛门宝玉’、‘星辰之光’、‘寂灭之火’以及‘神兽毛发’不在此次接受之手段中,若最终无人提出新手段,太上老君将独得两枚人参果。】”
此言一出,起身之人直接坐下了大半,并纷纷声讨起来。
“这李耳,每次开园宴总来这套。”“因为圣人不能亲自到场故而让童儿来捣乱。”“他自己又不吃,肯定便宜了玄都。”“‘神兽毛发’?他莫非算到这次有个九尾狐前来?”
嘈杂间,敖烈望见原本兴致勃勃的苏媚在听到镇元大仙的话之后直接丢开尾巴,颇为恼怒地走回自己位置坐下,一眼看到敖烈的目光,直接翻个白眼转过头去。
似是由于金灵银灵两个童儿送来的宝贝涵盖面过广,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似在揣摩自己的手段算做哪一类,此时,敖烈发觉金蝉子大步离席走出。
“阿弥勒佛,”他向空无一人的宴会主位施礼道:“请容贫僧一试。”
“【请】”随着镇元大仙话音落下,金蝉子面前,宴席之空隙间生长出一巍峨巨树,枝繁叶茂,金光闪烁,然身形透明,似是别处投影。
金蝉子双手合十,开口诵经:“【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
在场自有熟悉佛教经文者,已听出这正是《大悲咒》,然随金蝉子之念诵,原本缥缈优美之仙乐竟随之转变成为宏大庄严之佛乐,他背后更是浮现一尊高达十三丈之金色佛陀虚影,朝在场众人颔首点头微笑。
之后,却见那佛陀抬手伸向人参果树虚影,佛指轻弹,摘了两颗人参果下来,转手在敖玉面前放了一个,自己却拿着剩下那枚吃着就走了。
“【……唵悉殿都漫多啰跋陀耶娑婆诃】。”金蝉子诵经完毕,向佛陀离去的方向稽首道:“恭送【大慈大悲大仁大慧紫金罗汉阿那尊者神功广济先师三元赞化天尊】。”
“呵呵……”镇元大仙的身影在宴席主位出现,果然如金蝉子所说,形似道童,却有三缕胡须:“金蝉,你敬我茶时可未说代价如此之大啊。”
金蝉子双手合十:“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原本要请的并非那位佛陀,多半是他也想尝尝看这人参果是什么味道。”
“哼,总归果子已经被取走,我便不说什么了,”镇元大仙一甩拂尘,宴饮席面上骤然冒出诸多仙果:“人参果虽然没有,但其余各色仙果管够,列位不必客气。”
已成为全场之焦点的金蝉子施施然回位落座,便听敖烈问道,“你原本真没想请那位佛陀?”
和尚微微一笑:“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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