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衣笑了笑,咬着笔杆,明眸看向手边尚未处理好的其他信件。
截至目前为止,她共回了二十七封信,二十七封信中,几乎每封信都有这样那样的被欺凌霸凌和不平之事。
她看着这些还未处理好的信件,却不知这其中又有多少。
夏昭衣继续回信,回来得士兵渐渐变少,距离上一个送来廉风书院消息的士兵,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詹宁过来再换新茶,忽听得外面响起久违的“报”字。
一个士兵快步进来:“二小姐,是徐管事差我来的,他说,有一名学子失踪了。”
詹宁皱眉:“学子失踪,为何要报到二小姐这?”
管驰在另一张书案后抬头,说道:“是东平学府的学子吧?”
士兵点头:“正是!”
管驰看向詹宁:“这几日,我和范宇、梁德昌每日都在知语水榭研究兵阵,我们同徐管事便也走得近了。徐管事在衡香专替二小姐盯人和布线,每个东平学府的学子名册,徐管事每隔三日便要核查。”
“失踪的那人,叫什么?”范宇问道。
“姚臻。”士兵道。
夏昭衣一顿,低低重复:“姚臻?”
“是他?!”詹宁也认识。
那日,姚臻、许席一、郝伟峰和董延江在前衙写文章时,还是詹宁收得纸。
夏昭衣看向詹宁:“你去找高舟,让高舟派些人手出去寻他。若是再没有,就去找刘县丞和赵县尉。”
“……那个尿裤子了的刘县丞?”詹宁皱眉道。
“好歹是个县丞,多少有点刑讯和刑侦能耐,如今让他找人,在他看来或是个机会,他应该会好好表现。”
“嗯!”詹宁应声,“若是不好好表现,那就让他好看!”
詹宁和士兵一起离开。
一阵困意袭来,夏昭衣抬手端茶,慢慢去饮。
范宇道:“二小姐,便先休息吧,这些信,也不急于一时。”
夏昭衣淡笑了下,道:“我前些天成日在外乱跑,难得静下心看信回信,我便一鼓作气,全看光吧。”
范宇只得轻叹:“二小姐,辛苦了。”
时间缓缓过去,待外边敲响子时的梆子,夏昭衣终于将最后一封信回完。
她放在烛台上烘干墨迹,再装入信封,抬头却见范宇等人齐齐趴着,皆睡着了。
夏昭衣无声起身,没有出声惊扰他们。
门外站守的士兵乃刚换班轮替过来的,夏昭衣令一人去准备马车,待人过来后再把范宇他们送回知语水榭。
晚风越来越大,院中的石台灯烛火幽微,夏昭衣轻轻打了个哈欠,朝最近得侧门走去。
走着走着,夏昭衣渐渐停下脚步。
远远的,她看到一个挺拔修长的背影站在路旁的秋盈庭灯下,背影清瘦,宽肩瘦腰,正站在靠近侧门的小路上,微微仰着头。
因他背对着她,她不知他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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