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佑朝衙卫看去。
衙卫了然,赶忙低头告退。
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卫东佑压低声音道:“侯睿真的有问题!我和诸昌依你所说,一路跟踪他,他直去东平学府,许久才出来。我特意托人打听,他去得是路远轩。”
“路远轩?陈又见那路远轩?”
虽然这陈又见在飞霜阁出事后的第一时间已离开东平学府,但是在他的住所路远轩中,一定还留有他的“眼睛”和“嘴巴”。
卫东佑点头:“对,我所打听的那位杂役还提到,他曾亲眼见到侯睿跟又见先生的书童往来。因为侯睿跛脚,所以好认。”
“这厮,”杜轩怒笑,“我们在陶安岭救他一命,他反恩将仇报?”
早在余小舟同他说侯睿有问题之前,杜轩和武少宁就觉得他不对劲了。
当时侯睿带着包袱不告而别,不多久又回来,说走投无路,但已书信给亲人,想要借住几日,等亲人来接。
可杜轩精通药理和香料,沈冽在受赠夏昭衣的笑对之前,身上的杜若之香便都是杜轩所调制。
杜轩一闻,就闻出侯睿身上的药味不是他们的。
非但不是,价格还不低廉,有佛手参和鹿茸,还有至今难以采摘,为数极少的大叶当归。
那日救下侯睿时,侯睿一直昏迷,为弄清他的身份,杜轩和武少宁搜过他的身,侯睿身上并无贵重财物,就几个铜板而已。
一个去而复返,还用得起这么贵重药物的人,杜轩怎能不留心眼。
所谓水淹衡香,无非只是个试探,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先生,我们接下去要如何做?”卫东佑问道。
杜轩想了想,若有所思道:“这条小蛇,打不打草,惊不惊它,都无所谓,可是若能反其道,让它为我们所用呢?”
“先生有何谋算?”卫东佑好奇。
“既然我们是在陶安岭古寺救得他,不定他此前去陶安岭便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不如我们便放出假消息,说要去陶安岭,看看他会不会回去通风报信,布置人手。若是会,我们一网打尽,能活捉就活捉,不能活捉就杀了。能杀几个是几个,少一个,算一个。”
“好注意!”
“等等,”叶正皱眉,“这件事,我们要不要跟少爷说一声啊。”
“当然要说,我去说。”杜轩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前堂忽然响起一连串的惊叫声,由远而近。
“杀人了!杀人了!!官老爷,杀人了!!”
“被灭门了!!”
杜轩他们一惊,卫东佑忙抬脚要走出去,杜轩拉住他:“别去。”
沈谙坐在外面,所以他们这几个暗人都不好露脸。
沈谙未必见过卫东佑和叶正,但是现在一见,以后若是有跟踪沈谙的任务,便不好办了。
杜轩回过身去,掀开画卷,通过墙上一个圆孔朝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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