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杜轩先生说的?”王丰年若有所思,“若是杜轩先生所说,那可能便真是小人了。”
“要么,我去卿月阁找下康剑细问?”
“也好,”王丰年想了想,“不知其善恶,先有个准备。”
“嗯。”
康剑一直留在衡香,没有离开。
夏昭衣委托他暂帮忙处理衡香信件和一些事务,待徐寅君从游州过来之后交接完,康剑便去了杜轩当初在衡香置办的卿月阁。
连着几日春雨,加上今日这场雷暴又急又快,卿月阁的后塘彻底被堵死,康剑和府上仅有的四名仆人,已疏通了大半日。
长锄和铲子挖出好多死掉的臭鱼烂虾的尸体,再抬着一筐又一筐的淤泥倒去后门外的板车上。
板车满满当当后,便由街上雇来得脚夫拉去城外倒掉。
连着走了三辆板车,康剑又挑两筐出来放上,拉着板车的小脚夫眼睛一亮:“是你!”
康剑抬头朝他看去。
十五六岁的瘦弱少年,面黄肌瘦,皮肤黝黑,依稀有几分眼熟。
“好大哥,真是你!”余一舟开心地说道,“是我呀,枕州岸边,好大哥曾赠我蔬菜与钱,足足五钱呢!”
说着,余一舟一拍跟前的板车:“你看,这板车便是我用那五钱买的!”
康剑似乎能想起来:“你是那名小少年,好像是姓……”
“余,”余一舟灿烂笑容变得几分落寞,“多余的余。”
康剑正累着,闻言点头,而后道:“甭乱说,活着便是活着,凭手脚吃饭,仰不愧天,不叫多余。”
“谢谢好大哥!”余一舟说道,目光看向他后边的大宅,目露惊艳,“原来,你们家大小姐真的好有钱。”
“大小姐?”康剑反应过来,知道他指得是在马车上没有露面,只出声要杨富贵给点银子的夏昭衣。
康剑笑笑,没多解释:“你在这歇会儿,我再去挖泥。”
“嗯,好!”余一舟点头,目光格外明亮。
不过这次,康剑进去便没再出来了。
几个仆人抬了几筐淤泥出来倒,余一舟好奇问起,一个仆人道:“哦,来客人了!”
余一舟面露几分失望,不过很快又笑起:“那帮我同康大哥问声好!”
“这一会儿就叫上大哥了,”仆人笑道,“你小子自来熟,真不见生,行行,知道了。”
眼看板车快满,仆人道:“太满了你不好拉,就这样吧,工钱算你整一份的!”
“好咧!谢谢老哥!”余一舟道。
康剑跟徐寅君因为之前交接过,以及在夏昭衣留下的信函等诸多事情上不时有接触,一来二去,二人交情已不浅。
徐寅君直接来后院找人,见有挖锄空闲,干脆袖子一卷,一起干活。
听完徐寅君说的,康剑愣了一愣。
关于郑北的事,康剑是知道一些,但隐约觉得,跟郑北那边,关系总体还算不错……吧?
确切来说,是郑北和郭家关系不错。
当初夏家出事,郑国公府提前将夏家的诸多文物,尤其是夏大小姐的那些珍藏,都偷偷放在了淮周街的郭府。
不仅因为郭府能保下这些东西,也是郑国公府对郭府的信任。
现在,沈冽虽然跟郭家决裂,但也不至于跟郑北那边忽然有上矛盾吧。
但杜轩为人,康剑清楚。看不上眼的,杜轩提都不提,真被他嘴上几句的,那绝对是杜轩记仇在心头的。
以及,杜轩对自己的事情从来不计较,非常大度,真要让他记仇上的,那绝对……
“赵家,是怎么惹上我家少爷的?”康剑若有所思的反问了这么一句。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