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在身边。
“我们杀去了关外,”沈冽尽量保持平静语声,“关外很大,我们一路荡平,来回清剿,不管是不是要入不服乡的马匪,但凡遇到,格杀勿论。”
“既是除去将来隐患,也是立威于白古群山。”夏昭衣道。
“立住了。”沈冽淡淡一笑。
漫不经心三个字,夏昭衣却明白此分量多重。
整个潘余,甚至宁泗,都将赖此三字搏个畅快如意的新年。
此前赵宁还说以沈冽清冷无争的性情,只会袖手观天下,不入红尘。
但他却没有,走马千里,清邪佞,平大恶,他在涤荡宵小。
“师姐。”支离的声音遥遥传来,但压得很低。
夏昭衣和沈冽回过头去。
支离从远处轻盈跑来:“我都去逛了一圈了,你们怎么还坐在这。”
夏昭衣单手托腮,看着他道:“你去逛了一圈,可逛出什么好玩的了。”
“那边有条大河,河上隔三里便有一座宽阔的石拱桥,石桥两端的灯柱似南山桂枝,既雅又娆,可好看了。”
“那叫广芳河,”沈冽说道,“河上共十二座拱桥。”
“沈大哥,你也如此博学,”支离忙过去,“你研究过熙州府?”
沈冽淡笑道:“戴豫他们,眼下应在广芳河畔的某座客栈中。”
“听起来,似早有的安排,”支离嘿嘿一乐,“师姐在此也有安排,沈大哥却也一样。哈,你们强强联手,区区一个李乾,何惧之有?”
“沈冽是来做生意的,他可是支爷。”夏昭衣纠正。
沈冽微顿,抿笑而不语。
“好嘛,”支离说道,“那,师姐,我们现在回去吗?赶了一日路,困啦。”
“你先回。”夏昭衣道。
“你不回?”支离看向沈冽,“沈大哥,你们俩还真有说不完的话呐。”
沈冽深深地看了夏昭衣一眼,没有接话。
夏昭衣放下托腮的手:“不是困了吗,你先回吧。”
“一个人回去孤零零的,”支离扁嘴,坐下来,“我还是听一会儿吧。”
夏昭衣轻笑:“手给我。”
支离伸出手。
夏昭衣捏了捏,一阵冰凉。
“走吧,”夏昭衣起身说道,“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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