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冽忙避开,转向夏昭衣,清澈深邃的黑眸透着无辜。
“我,我不该如此。”支离懊恼,拿着信,脸上写满不知如何是好,也写满惊恐慌张。
怎么有这么恶心的人,怎么有这么恶心的东西。
“支离?”夏昭衣说道。
李掌柜和一干伙计迷惑地看着支离。
支离脸色惨白,手脚发软。
无奈之下,他求助的目光再度看向沈冽,轻轻地说:“沈大哥,咱们……先去千雪府吧。”
“事情,很紧急?”沈冽斟酌问道。
“我很慌,”支离如实说道,“也很怕。”
沈冽一直云里雾里,但隐隐有感,支离所瞒之事当非常重大,并与她有关。
他看回少女。
夏昭衣面容冷峻,沉沉的,看得沈冽心里慌慌。
他当真什么都不知道,莫名就成为了支离的“同伙”,被其牵连。
“沈大哥。”支离还在催促。
“支离,你该把信给我了。”夏昭衣开口。
支离不安:“可是……”
“信封上不是说,这是给我的信。”
“师姐,我……”支离将信背在身后,“这样,师姐,我说一件事,你再考虑要不要看这封信?”
夏昭衣是个脾气和耐心极好的人,点点头:“好。”
“元禾宗门上,那和师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童。”
夏昭衣一愣。
“这信言之无物,全是恐吓之词……”
“给我吧,”夏昭衣说道,“区区恐吓之词。”
支离轻叹,只得连手套一并递去。
夏昭衣接来,不同支离的一目十行,她看得很慢。
支离小心翼翼观察她的神情,手心都在冒汗。
在支离看来,文字该是赏心悦目的,但这封信上的言辞,令他恶心反感,憎恶至极。
不过,支离发现师姐的神情异常平静。
看完一遍后,夏昭衣又从头再看。
信上先同她问好,称多年未见,而后说,要请她吃宴。
接下去的所有言谈,皆是如何取出当年在千秋殿里的柱中女童,剖其腹,斩其舌,烹其肉……
语调轻松,伴有戏谑,字字句句,皆是挑衅。
信的最后落款,俨然便是夏昭衣追寻多年的风清昂。
落日时间,甲午年仲春二十五戌时三刻。
是昨天晚上,他连时辰都写上。
如此说来,她一直在找的风清昂,就在这熙州。
“师姐……”支离出声。
“烧掉吧。”夏昭衣递给詹宁。
“是。”
詹宁拿着信去到伙计才点的烛火上,信纸一燃,发卷枯萎,最后成了一摊灰。
“那,此人当如何?”李掌柜看向地上的中年男人,问道。
“抓起来,”支离先道,“我要好好问话。”
李掌柜点头,看向满地狼藉鸡蛋,轻叹说道:“我要砍下此人的脑袋当拖把,方可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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