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柔弱无骨依偎着钱远灯的两个美人大惊,慌忙坐起,整理衣衫,不解地看着牧亭煜,再看向钱远灯。
钱远灯愣了下,咧嘴发笑:“你算个鸟?”
“我让你杀了她们!”牧亭煜伸手指去,“不杀是吧?!”
“你,算个鸟?!”钱远灯重复说道。
牧亭煜一步进来,抬手抓着钱远灯的手腕:“你给我下来!”
他比钱远灯个子小许多,力量上也完全不是对手。
拉扯两下,钱远灯沉一口气,自己走下车来。
牧亭煜将他抓去孤村外的河道,怒声说道:“你看看你,像什么话!如今都什么时候了?”
“怎,你牧亭煜还教训我?你管老子?”
“行军作战,美姬相伴,本乃大忌!我们此前出兵盘州,再去牟野,只为吸引宋致易的注意,所以我们游手好闲,饮酒作乐,尽可以肆意,但眼下于佩封一战,铩羽而归,你便该有所分寸,还在那左拥右抱,你是真不怕李骁杀了你是吧!”牧亭煜大声说道,俊美面孔因情绪激动而涨得通红。
钱远灯被骂笑了。
他上下看着眼前男子,怀疑对方是不是被人掉包。
“你?牧亭煜,你现在在这里冲谁嚷嚷?那李骁是不是许你什么好处了?你来之前是怎么说得?你现在在这里要跟我撕破脸?!”
“我做了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你好!!不是我牧亭煜,你钱远灯现在算个屁?你老爹会正眼看你?你家里那些兄长谁不嫌你是个毫无作为的废物!也就我牧亭煜能跟你尿一个壶里去,我提携了你,你怎么对我的?”
钱远灯抬手按着自己的额头,气得脑袋突突的疼。
“我现在说的你给我听清楚!”牧亭煜用力将他的手拉扯下,“我带你出来不是让你在这里狎妓胡搞,你赶紧去杀了那两个婊子!否则你便活该被你父兄看不起,烂泥扶不上墙!整个钱府无人将你当一回事,你生母都更偏疼那庶出的,还有你……”
“你烦不烦!”钱远灯暴喝,一把将他推开。
这次稍留分寸,未同上次那样将他摔至地上,但也足以让牧亭煜的小身板后退出去数大步。
“住手!”叶俊叫道,带着数人去扶牧亭煜。
钱远灯扭头看去,李骁和蔺宗齐在他们右手边三十步外停下,正厌恶看着他。
“你又推我!钱远灯,你这个狗屁不是的人!你凭什么推我!”牧亭煜大声叫道。
钱远灯不擅争执,口舌一直笨拙,牧亭煜的咄咄逼人,加之这几日的故意疏远,还有当下李骁这神情,所有细碎细节都转变为暴戾情绪,在此刻聚拢放大。
一眼瞧见叶俊所带佩刀,钱远灯冲去拔出。
叶俊身手灵敏,反应迅速地将刀把按住:“你干什么!”
钱远灯一个拳头朝牧亭煜脸上打去。
牧亭煜的小身板压根受不了这一拳,幸得被李骁众手下扶住。
“我打死你!”钱远灯叫道,又一拳打出去。
叶俊等人忙将他拦下。
钱远灯虽只有匹夫之勇,但这匹夫蛮力也不见多蛮,在身材体魄同等的男人,且还是军人跟前,他毫无发挥余地。
以及,叶俊等人可不待他客气,随着钱远灯挣扎暴起,越来越失控,忍他许久的叶俊他们,论起拳头就砸了下去。
“你们敢打本少爷!……”
钱远灯的怒骂被自己的呼痛声取代。
旁人没有叫停,蔺宗齐发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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