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夏昭衣也道,“别拿沈郎君与他们比。”
“好嘛,那就不比,说来,今日还发生了件趣事,我那掌柜说,阿梨在拈花斋门口将一个男人揍了。”屈夫人转了话题。
“阿梨打了谁?”赵宁好奇。
夏昭衣摇头:“不认识。”
“那掌柜悄悄同我说,觉得阿梨下手重了,我却觉得,登徒子就是该打。”屈夫人道。
“登徒子,”赵宁眨巴眼睛,“阿梨,那男人待你不敬?”
天下竟有这样的奇男子!
“尚未不敬,”夏昭衣说道,“但他形容姿态和熟练老道的模样,他绝对已待很多姑娘不敬过。”
“这还了得,”屈夫人皱眉,“放在咱们这些惊世骇俗的女人身上,被‘不敬’便‘不敬’,搁那几百年前烈女传盛行之时,被‘不敬’的女人,还不得将自己抹脖子了。”
“对女人不敬是错的,烈女传也是错的,二者莫放一起。”赵宁说道。
“对,烈女传是错的,”屈夫人说道,忽而咧嘴一笑,“要不咱们也写本传,把那甘秀芝唤来,就写本荡女传,吓死那帮大儒!”
“那你再有钱,也得被装猪笼里给扛出去了。”赵宁笑道。
“哈哈哈,那就在他们来灭我之前,我先下手为强!”
厢房的门又打开,送来六道新菜,屈夫人被转了注意力,瞧见端来的糖蒸焦酥和御菜三品,不由乐道:“阿梨,这些都乃我最爱的甜点,你定要尝尝。”
“好。”夏昭衣点头。
六道菜里的最后一道,是参芪炖乌鸡,赵宁的最爱。
丫鬟放下这道菜后,对屈夫人福礼,恭敬道:“夫人,楼下有一位夫人,自称姓林,想来拜见夫人。”
“林?”屈夫人说道,“可有说是谁?”
“说是昨日和夫人有一面之缘。”
屈夫人想起来了,说道:“倒是也厉害,让她找到这儿来。”
“一面之缘”四个字,赵宁和夏昭衣都听出意思来了。
尤其是赵宁,对于这种“一面之缘”便来拜访的人,可着实太多。
“不见,”屈夫人道,“我当前有贵客,让她回吧。”
丫鬟很是机灵,压低声音说道:“夫人,我看天兴商会的刘商主,待她颇为恭敬,刚才好些天兴商会的人亲自将她送到这儿来。”
“刘隽军?”屈夫人说道,目光看向赵宁。
“他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能得他恭敬厚待,这个林夫人看来有些东西,”赵宁说道,“你要去见么?”
“我不缺她这人脉,我的钱够多了,”屈夫人道,“不过昨日见她,似乎是个人物。”
说着,屈夫人起身:“也罢,我去看看她找我做什么,很快便回。”
“去吧,”赵宁道,“我和阿梨正想说会儿贴己的话。”
“哼。”屈夫人说道。
屈夫人离开,将房门轻带上。
赵宁看向夏昭衣,笑意微敛:“阿梨,沈郎君的书信你可收到了。”
“是哪封?”
“有关陈韵棋的。”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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