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更不真实的,还是这龙渊。
她不应该来的,该当一直留在衡香。
身后跛着腿的手下终于跟,看着女人背影,唤道:“夫人……”
女人回神,点点头:“走吧。”
长平台以大白石方砖堆砌,白砖四棱浮雕着整齐划一的金螭兽纹,沿着长平台往前,可通三面,三面皆铺以相同的白石方砖,几座宝相庄严的殿室立于幽暗中,仿若以那水潭为隔,东西两面,天地云泥之分。
从长平台北面下来,女人快步走到卫行川身后:“主公。”
语气疲惫,较以往恭敬少了几分。
卫行川仍望着水潭方向,淡淡道:“见到那女童了吗?”
“见到了,”女人说道,“在我们之前所见那几人中,又新增了一名老者,极有可能是元禾宗门那贵客。”
“他?”卫行川微挑眉,“他自称的?”
“是我猜的。”女人回答。
“不可能会是他,”卫行川说道,“那贵客与沈谙师门并无相交,且不是好管闲事之人,这世也无人能请得动他。”
“那女童唤其师父。”
“那贵客唯一的女徒弟,早就惨死在北元了,”说着,卫行川回头,“其他人呢?”
女人正欲说话,忽而微愣,转眸四望,说道:“高岱呢,他未回来吗?”
“他不曾过来,怎么?”
“他不曾过来?”女人拢眉,“我令他先行回来,他没有吗?”
“没有。”
女人拢眉,朝他们的来路看去。
此处地形不复杂,他们从那地室北面出来,出来是一条宽长廊道,廊道尽头是悬空的断崖,一条长阶在左手边,长阶不陡,极平坦,台墀宽广,两百多步往,便是高台,至此一路无阻。
“他只先我一步,他会去哪了。”女人说道。
“其他人呢?”卫行川问道。
女人容色微沉,说道:“我们不是那老者的对手。”
“皆被杀了?”
女人摇头,平静说道:“我们同他们走散了。”
跟随她回来的跛脚手下朝她投去一眼,不敢说话,若被卫行川知道他们弃同伴而逃,他们的下场只会更惨。
卫行川点头,望回远处水潭方向,没有说话。
若非亲眼见过女童的身手,他必然不信一个老者有那么大能耐。
那处响声未停,一声连着一声,速度未曾放缓。
女童身手再好,也绝对拿不动这锤子,应是那老者无疑。
之前郭观先生说那些柱子不知被谁砸了,看来也未说假,若早知有今日,那大锤实不该留。
卫行川目光冰寒,握着栏杆的双手在栏杆重重拍下。
掌心短暂一麻,随后冻痛袭来,十指重又抓紧石栏,似要将它捏碎。
他眼下人手不多,山外传来消息,京城出了大事,他派了诸多人手离开前往各处打听,如今这里所剩人手太少,真要对付这些外来者,太难。
而现在,连对方具体多少人数都未摸清,仅一老一小,要对付起来都这般困难。
“来者不善,”女人这时又说道,“这师徒二人身手奇佳,捕捉不到,若真要对我们动手,一路杀到此处,我们恐连自保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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