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颅顶盖的尸首眼睛睁得老大,滚到了一旁新鲜的尸首边上去了。
几个大汉负责将新鲜出炉的“药引”细致处理好,那个高大的男人就拿着刀朝另一边的流民们走去。
流民们瘦骨嶙峋,浑身一丝不挂,衣服被撕了,用来捆绑他们的手脚,有些人嘴巴里面被塞着成团的衣布,那些因为布料不够而没有被塞布团的人则是这高大男人首先要选的目标。
随着男人走近,那些人挪着身子朝里面缩去,惊恐的看着他。
男人根本不用挑,随手抓起一个,就朝那边的长板凳带去。
被抓起来的人尖叫着,一直挪动身子,哭叫着高声求饶。
“老实点我给你个痛快,不然你看我怎么弄死你!”男人怒骂道,将他给扯过去。
“吵死了!”刘腾不耐烦的叫了一声,“快一点!”
流民被强行按在了长条凳上,其他人用布条绑住他的身子。
流民高声惨叫着,活生生的忍受着自己的头发被人剃光的诡异之感。
剃光以后,要按照药方所说的配药抹在头颅上半柱香的功夫,而后就可以取“药”了。
因为这人实在太吵,所以男人在地上随便找了之前用过的布衣团,强行给塞到他嘴里。
但这人力气着实大,整个人在长条凳上挣扎着,将长条凳弄得“蹬蹬”作响,拴在洞穴另一边的马儿们因此有些焦躁不安,踩着马蹄,打着马尾。
双驾马车就靠在洞壁上,杜轩上去摸了把,低声道:“少爷,漆色都还没掉呢!布帘的料子也很好,这里面的味儿挺古怪。”
沈冽靠在洞门口外,浓眉轻皱,听着里面的动静,不好判断对方到底有多少人,不过可以确切的是,人数应该不会多的夸张。
这时,里面传来声音:“差不多了,动手吧!吵死了!”
这个“动手”是什么意思,实在明显不过。
另一个男人应了声,随后用干布在流民的脑袋上抹了下,就要举刀砍下时,一粒拳头大的石头从洞外而来,“铮”的一声撞在刀刃上。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男人险些没能握住手里面的刀。
仓促抬头,就看几个人影从外边掠来,为首的少年身形修长高大,他尚未看清对方的容貌,对方便已冲至身前。
男人忙举刀去劈,来回不过两个招式,对方已利落的将他手里的大刀给挑走,紧跟着飞快的一招冬雪惊梅,男人只觉得喉间一阵冰凉,紧跟着就剩下强烈的窒息感了。
速度实在太快,洞里其他人反应过来时,这个男人已经倒下了。
杜轩跑去流民那边,冯泽和章孟跟随在沈冽后面举刀。
少年生得太俊美,本就白皙的皮肤,在一身墨紫劲衣的映衬下,似能反出光来。
“什么人!”
“你们是谁!”
其他大汉纷纷举起手里的刀。
沈冽收回长剑,剑锋滴着几颗血珠,众大汉提刀砍来,他长剑比出一串流利剑花,登时便迎了上去。
寻常比武之时,手中会留几分余地,今天沈冽的剑光却丝毫不敛锋芒,凌厉大开,吞吐之间便是一串血花。
能被郭澍派来当他随从的冯泽和章孟身手自然也不差,不是寻常武夫打手或军队里那样的集训练出来的,他们是郭家从小栽培的亲卫,一招一式,全是江湖上名门大派的高师来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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