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梁实秋:“人在爱中即是成仙成佛成圣贤”(8)
梁实秋论女人:“假如女人所有杜撰的故事都能抽取版税,那很容易致富。”
老舍在山东大学教书时,在一次演讲中说,文艺作品中的坏人形象大都是脑满肠肥、一脸横肉的大胖子。一周后,青岛大学外文系主任梁实秋上台演讲,说着说着,话锋一转:“就我个人所知,中外文学作品中的坏人都是些瘦子,脖子细得像猴子一样……”梁白白胖胖,而老舍正是个脖子很细的瘦子。老舍听罢,一笑了之。
抗战时期,在一次募款劳军晚会上,老舍和梁实秋准备搭档说相声。其中有一段需要老舍用折扇打梁的头,老舍建议删去,但梁坚持保留,最后二人商定打的时候比划一下,并不真打。到演出的这天,二人走上台来,绷着脸肃立片刻,如同泥雕木塑一般,观众看了已是笑声一片。二人只能在阵阵笑声的间歇表演。到该用折扇敲头的时候,老舍不知是一时激动还是有意为之,抡起大折扇狠狠地向梁打来,梁向后一闪,折扇正好打落了他的眼镜。梁迅即反应,手掌向上,正好托住了落下来的眼镜,然后保持那个姿势半天,喝彩声历久不绝。有人以为这是梁实秋的一手绝活,高呼:“再来一回!”
梁实秋在师大任教期间,校长刘真常请名人到校讲演。一次,主讲人迟迟未到,在座的师生都等得很不耐烦。刘真只好请在座的梁救急,上台给同学们讲几句话。梁慢吞吞地说:“过去演京戏,往往在正戏上演之前,找一个二、三流的角色,上台来跳跳加官,以便让后台的主角有充分的时间准备。我现在就是奉命出来跳加官的。”一番话引得全场哄笑,驱散了师生们的不快。
梁实秋与韩菁清的新房设在韩家。洞房花烛夜,梁因高度近视,又不熟悉环境,没留心撞到了墙上。新娘立即上前将新郎抱起。梁笑道:“这下你成‘举人’了。”新娘也风趣地回答说:“你比我强,既是‘进士’(谐音近视),又是‘状元’(谐音撞垣)。”两人相视大笑。
梁实秋喜欢玩麻将。抗战时期,在四川北碚,常在家中邀人围桌酣战。但他从不出去打牌。文人之耽于麻将者,恐怕当推他为第一人。他为其主编的报纸写的许多社论即是他在牌桌上口授笔录而来。他喜欢的另一种博弈是围棋。每有棋客入室,不遑寒暄,即狂杀起来。他们落子如飞,如骤雨,如爆豆,速度既快,盘数遂多。输的红了眼,赢的吃开了胃。在桐油灯的黯弱光线下,不知东方之既白。他的兴趣不限于亲炙,对壁上观也同样盎然不倦。
梁实秋爱看体育竞技。但体育运动却是他的短项。在清华读书时,马约翰先生主管体育,督导甚严。梁实秋的游泳课不及格。补考,横渡游泳池即可。他砰然一声落水,头几下是扑腾,紧跟着就喝水,最后是在池底爬,几乎淹死。老师把他捞起来,只好给他及格。他打乒乓球时,手握横拍立定不动,专等球来找他。他对棒球情有独钟。每逢电视有棒球赛,他必是热心观众。
妙语外国的风俗永远是有趣的,因为异国情调总是新奇的居多。新奇就有趣。不过若把异国情调生吞活剥地搬到自己家里来,身体力行,则新奇往往变成为桎梏,有趣往往变成为肉麻。基于这种道理,很有些人至今喝茶并不加白糖与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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