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郁达夫:令人沉醉的自我剖白(4)(2/2)
郁达夫到新加坡后接编《星洲日报》副刊,经常发表一些宣传抗日的文章,他还常接待中国南来的文化人,如1939年徐悲鸿赴新加坡举办抗日赈筹画展,郁达夫在“晨星”上出版一个专号;刻印家张斯仁、诗人杨骚南来,他均积极为他们宣传。刘海粟在新加坡开画展后,郁达夫常领有气节的侨领和青年与之会面,他还在《星洲日报》、《星洲晚报》上连续刊发自己写的题刘海粟画的诗,肯定刘海粟的爱国热忱。在刘海粟画展前一天,郁达夫又写了一篇题为《刘海粟教授》的文章,对刘海粟的艺术生涯作了简略的评介。郁达夫对刘海粟在艺术上的成就高度赞扬,以他和刘海粟20多年的交往,对刘海粟的艺术历程作了精炼的梳理,由衷赞扬刘海粟“为我国家民族所争得的光荣,尤其是国际的荣誉”,并且以“永久的生命”5字“奉献刘教授,作为祝教授这次画展开幕的礼品”。
1941年12月8日傍晚,也就是日军偷袭珍珠港的当天,太平洋战争爆发,郁达夫赶来找刘海粟,告诉他战局紧张,英国人在太平洋区域飞机损失严重,他们不会尽力保卫新加坡的,要刘海粟赶快离开。临别时写了一首诗赠刘海粟:“生同小草思酬国,志切旺夫敢忆家。张禄有心逃魏辱,文姬无奈咽胡笳。”郁达夫此后到了印尼,这次郁达夫与刘海粟告别成了他们的诀别——郁达夫后来被日本人杀害于南洋,终于未能回到祖国。
感铭周作人的《“沉沦”》一文,发表在1922年3月的《晨报?副镌》上。文章说理通透,立场明确,一些对《沉沦》噪噪嚷嚷的声音,才渐渐消散开去。郁达夫是一个“摩拟的颓唐派,本质的清教徒”(李初梨语,见郭沫若《论郁达夫》)。对现实人生,他又是充满感念心情的。对周作人为自己写辨正文章这件事,郁达夫几乎终生未忘。周作人后来回忆说:“但是达夫似乎永不忘记那回事,有一年他在世界书局刊行《达夫代表作》(仿佛是这个名称,因为这书已送给一个爱好达夫著作的同乡,连出版的书店也记不清了),寄给我的一本,在第一页题词上提到那回事情,这实在使我很是惶恐了。”
对于这事,周作人确实没记清楚。郁达夫题词的,应当是原由上海春野书店出版的《达夫代表作》,此书后来转在现代书局出版时,在扉页上题了这样一句:“此书是献给周作人先生的,因为他是对我的幼稚的作品表示好意的中国第一个批评家。”献辞的发表时间是1930年元月。可其实在更早的文字里,郁达夫就表达过这样的感激之情。1927年,郁达夫在为自己《鸡肋集》题词中,有这么一段话:“在这一年的秋后,《沉沦》印成了一本单行本出世,社会上因为还看不惯这一种畸形的新书,所受的讥评嘲骂,也不知有几十百次。后来周作人先生,在北京的《晨报》副刊上写了一篇为我申辩的文章,一般骂我诲淫,骂我造作的文坛壮士,才稍稍收敛了他们痛骂的雄词……这《沉沦》的诲淫冤罪,大约可以免去了……”像这样一再表达的谢词,可以看出郁达夫感铭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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