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远去的坚实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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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许地山:“他似乎永远不会说‘不’”(5)
    第五章 许地山:“他似乎永远不会说‘不’”(5)

    翌年9月,许地山转入英国牛津大学曼斯菲尔学院研究印度宗教比较学和民俗学。牛津大学图书馆历史悠久,藏书更为丰富,吸引着这个来自东方的学子深入宝山不愿返。他在牛津大学两年,日后回忆这段有益的图书馆生活,许地山颇有关山度若飞之感,还特地在自称为“牛津书虫”的文章里称:“牛津实在是学者的学国,我在此地,两年的生活,尽用于波德林图书馆、印度学院、阿克兰屋(社会人类学讲室)及曼斯菲尔学院中,竟不觉归期已近”。老舍后来追忆说:许地山只要在图书馆中坐下,就不用再希望他还能看看钟表。他到了图书馆,是永远不记着时刻的。伦敦虽大,许地山行迹所在却只是两个点,那就是大英博物馆皇家图书馆和学校图书馆。老舍说,在伦敦要找许地山很容易,“他独自出去,不是到博物院,必是入图书馆,进去,他就忘了出来。有一次,在上午点钟,我在东方学院图书馆楼上发现了他。到吃午饭的时候,我去唤他,他不动。一直到下午五点,他才出来,还是因为图书馆已到关门时间的缘故。找到了我,他不住地喊饿,是啊,他已饿了十个点钟了”。

    1926年,时在巴黎留学研究近代中国史的罗家伦,拟开创“中国近代史”课程,他写信给许地山,请求帮助搜集中英鸦片战争时期的英国文书、档案。许地山当即自牛津大学波德林图书馆查阅这些尘灰满面的文字。他朝出夜归整整花费了一个月时间整理、抄录。由于这些原始档案大多是缺头断尾,在抄录过程中,许地山还作了必要的考证和注释。他终于比较完整地搜集了1840年鸦片战争前后的中英交涉史料,寄交了罗家伦。

    许地山在波德林图书馆搜集原始档案,也引发了自己对鸦片战争题材的兴趣。过去在国内见到的都是中国一方的文字,未及其他,易产生以偏概全的结论,而此正是治学大忌。因而许地山在波德林图书馆搜集档案结束后,余意未了,又赴英国其他图书馆寻找,果然获得更多的资料。当他回国前夕,竟抄录、整理了厚厚一本的英国鸦片战争档案文书。它就是1928年由上海商务印书馆推出的《达忠集(鸦片战争前中英交涉史料)》。

    1927年,许地山离英归国。回燕京大学宗教学院任教。他的学识渊博,能开不少其他教师教不了的课,如《佛教文学》《佛教哲学》《道教哲学》和人类学、社会学等。即便如此,他仍习惯于以大量时间在图书馆读书,按题搜集资料,其中很多选题是他人想象不到的,像搜集各种门神像等。有个时期他还热衷在图书馆寻找传统文化里被人们鄙视的扶箕迷信种种样式,后来竟然编了一册《中国扶箕文化研究》,罗列了100多种迷信样式,用以揭露、批判社会的陋习。

    许地山1935年升任教授后,学院为他设置研究室。这间挂有“面壁斋”匾额的研究室,除了一面墙挂匾,三面墙都被连接天花板的书架遮住了。其中有两只书架上,还摆着学者自海外图书馆抄录的梵文学习笔记和抄录欧洲中古时代僧侣所写的圣经以及其他稿本。当时,许地山想有条不紊地整理它们,以便完成八年前回国途经印度应泰戈尔建议,编出一部《梵文字典》的承诺。可是笔记整理完竣之后,他寻遍北平各大图书馆,发现藏梵文的中西书籍罕有,遑论涉及梵文的工具书了。由于资料的缺乏,这项有意义的研究随1935年许地山赴香港大学任教而中断了。

    许地山在香港大学期间,仍醉心于出入图书馆抄书编书,大小学问都做。因为家里饲养了几只猫,他大感兴趣,就想到做猫的文字。他就此跑了多次图书馆,搜集中国和世界各地有关猫的神话、故事、人文与自然知识,写了一篇近两万字的《猫乘》,他说:“作者一向爱猫,故此不惮其烦地写了这一大篇给同爱的读者。”

    禅理【三篇?许地山】

    荼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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