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荣子在周作人潜意识中留下了深刻印象,致使晚年周作人在梦境中还多次跟她相见,并在日记中留下了记录。更让周作人狼狈的是,他对乾荣子的这种单相思招来了妻子的猜忌,引发了一场接一场的家庭风波,使他陷入了“寿则多辱”的困境。
周作人的妻子是一位日本女人,名叫羽太信子,1888年7月生,1962年4月死,享年74岁。周作人是在1906年的夏秋之际跟随鲁迅去日本的,1908年4月8日迁居东京本乡西片町十番地吕字7号,亦称“伍舍”。这是日本著名作家夏目漱石的故居,房子大,而入住的只有包括周氏兄弟在内的5个中国留学生。为了照料这5个单身男子汉的生活,特请羽太信子来到这里做杂务(即跟乾荣子一样的“下女”)。据日本东京警方档案,周作人跟羽太信子于1909年3月18日(阴历二月二十七日)登记结婚。这就是说,从初见到成婚,周作人只花了10个多月时间,感情可谓是发展神速。
据史实推断,周作人新婚之后的一段时光应该还是开心的,所以他在诗中写下了“远游不思归,久客恋异乡”一类的句子。但结婚归国之后家庭就时起风波,主要是因为羽太信子患歇斯底里症,稍不如意便会大发脾气。到了晚年,遇到“三年困难”时期,物质供应匮乏,再加上乾荣子频入周作人的梦境,羽太信子心生猜忌,怀疑周作人1934年7月11日至8月28日东游日本时曾与乾荣子幽会,遂冷嘲热讽,如噩梦昏呓,不堪入耳。事实上,周作人此次东游是跟羽太信子同行,一贯惧内的周作人不大可能有越轨之举,更何况他并不知道乾荣子的下落,也已表示“无心再去找她”。
被共同生活了半个世纪的妻子怀疑辱骂是十分痛苦的事情,写日记发牢骚就成为周作人宣泄的爆发口。早在解放初期,周作人跟妻子发生冲突之后就在日记中留下了“甚不愉快”一类记载,后来经常“不快”。到了1960年家庭危机似乎达到了顶峰,致使周作人“精神动摇”,“终日不快”,无法工作,惟祈速死。在矛盾剧烈时,周作人曾发出感慨:“临老打架,俾死后免得想念,大是好事。”但待妻子一旦作古,周作人仍不免有所追思,因为羽太信子之所以猜忌暴戾,不可理喻,的确跟她的宿疾有关。更何况她平素信佛,崇拜观音,不但长年照顾周作人的饮食起居,而且也帮邻里做过一些好事,既不是“圣女”,也不是“恶魔”、“冤孽”。
评说周作人曾说,他的心里住着两个鬼:“绅士鬼”和“流氓鬼”,它们“指挥我的一切的言行”,“有时候流氓占了优势我便跟了他去彷徨,什么大街小巷的一切隐秘无不知悉,酗酒、斗殴、辱骂,都不是做不来的,我简直可以成为一个精神上的‘破脚骨’(小流氓)。但是在我将真正撒野,如流氓之‘开天堂’等的时候,绅士大抵就出来高叫‘带住,著即带住!’说也奇怪,流氓平时不怕绅士,到得他将要撒野,一听绅士的吆喝,不知怎的立即一溜烟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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