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樵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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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陈铭枢下达刺杀令
    七、陈铭枢下达刺杀令

    事后证实,向三友社院内投掷石块,并殴打5名日本和尚,都是田中隆吉策划,由常玉清率部施行的。得手之后,常玉清得到了丰厚奖赏,却将中、日两国更深地推进战争泥潭,造成巨大的生命、财产牺牲。

    据不完全统计,“一 二八”战争中,日军参战总兵力7万多人,各型舰船约80艘,飞机300多架;国民政府参战总兵力约5万人,飞机30多架。第十九路军与第五军的官兵牺牲4270多人,负伤9830多人;日军伤亡约8000多人。日本历史学研究会编著的《太平洋战争史》披露:“在淞沪战役中日本所以失败,是因为中国人民的抵抗,特别是站在最前线的十九路军的英勇善战。……军事上的失败使军部丧失信心,这就使得它此后暂时放弃了侵略中国本部的念头,而专心从事经营‘满洲’和华北。”

    4月20日,战场上,中日军队处于对峙状态,而谈判桌上,却剑拔弩张,火药味呛人。双方的谈判代表都肩负使命,唇枪舌剑,希望通过巧言令色打动或者征服对手,巩固并扩大战果。由唐有壬 、殷汝耕 联合起草的《淞沪停战协定》的签订,即将出炉。蒋介石召见蒋光鼐,对他说:“希望你能转告陈铭枢,不要做陈炯明第二。”卧病在床的陈铭枢听到蒋光鼐的转述,冷冷一笑:“他是担心十九路军抗日胜利,功高盖主。所以,手握重兵却坐视我们失败。开战二十多天,还不派援兵,却说部队还未集中,简直就是在耍流氓。这样的政治品德,迟早要众叛亲离,丢掉江山的!”

    随后,他拖着病体,悄悄来到上海,紧急约见王亚樵,介绍了《淞沪停战协定》的起草过程,气哼哼地说:“像汪精卫、唐有壬、殷汝耕之类的亲日派,都是‘秦二世’(秦指秦桧),枉为炎黄子孙,真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并给王亚樵下达了一项艰巨任务:4月29日,日本天长节(昭和天皇生日)期间,日本将在虹口公园举行“淞沪战争祝捷大会”,进一步宣传皇军的胜利,侮辱中华民族,打击中国人的自信心,而且不准中国人参加。你要早做准备,想办法混进去,相机刺杀日酋白川,灭一灭侵略者的威风。

    陈铭枢与王亚樵,是通过李国凤的引荐而认识的,相交多年,早已成为无话不可说、无事不相托的铁杆朋友。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陈铭枢(1889—1965),字真如。广东合浦(今属广西)曲樟乡璋嘉村人,出身贫寒,自幼丧母。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后妈对他不管不问,不洗不涮,衣服又脏又破,患了“发鸡盲”(广东话,即夜盲症),眼睛差一点失明;眼病刚好,又患上烂头虱,满头血肉模糊,浑身散发出一股怪臭味,腥秽难闻。后妈在背后总是说他的坏话,父亲生活压力大,也不喜欢他,下雨天在家无聊,常常借故揍他一顿聊以解闷。每次吃饭,后妈盛多盛少,他都不敢再添,生怕惹恼父亲,又要挨一顿暴打。1906年9月,广州陆军小学堂招生,虚岁18岁的陈铭枢似乎发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求爷爷告奶奶,挨门乞讨20块大洋。在去广州黄埔投考之前,发下毒誓:此次如果考不中,必投白鹅潭自尽。幸运的是,他在两千多名考生中金榜题名。不久,尚未谋面的未婚妻朱光珍,从百里之外的博白松山来到陈家,成为苦守寒窑的“王宝钏”。

    三年的学习期间,经陈汉柱介绍,陈铭枢加入同盟会,与张竞生、邓演达并称“陆小三杰”。一天,他见到了身材魁伟、面若重枣的校监赵声,聊起宋明理学,十分推崇。“活关公”赵声听后,脸色大变,怒斥道:“中国的礼教,经过朱熹更是变本加厉,已成了吃人的东西。我们投身革命的人,对之应该深恶痛绝,万不能再受其毒害。”陈铭枢受到极大震动,经过一番思考,幡然醒悟;后来,赵声还给他题写了“宏毅”二字,以示勉励。读完广州陆小,他顺利地升入南京陆军第四中学堂。

    1911年元月,黄兴、胡汉民相继来到香港,在跑马地35号成立统筹部,黄兴任部长,赵声任副部长,后来又成立起义指挥部。预定4月13日在广州发难,赵声被大家一致推举为总司令,黄兴为前敌总指挥。起义失败,广州革命志士潘达微偷偷收殓牺牲的革命党人遗骸72具,葬在广州郊外的黄花岗,称作“黄花岗七十二烈士”。因起义屡遭挫折,赵声痛不欲生,5月18日,他在香港高呼“吾负死难诸友矣,君等其为死者雪耻”,气绝身亡。著名诗人柳亚子在《哭赵伯先》一诗中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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