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我沉默 第十五章(3)(2/2)
在灰色的城市
不再想念白云
只是依然试图
去写明亮的诗
我以为心中装满巨石
它们不过是朵朵白云
随雨气上升
随落日消失
4
0如果没有女人
肯抚摸我的身体
我的每一句诗
都会长出疯狗的嘴唇
41
那女人在我背后轻轻说
“我会一辈子做你
最忠诚的读者”
吓得我“嗷”一声尖叫
从此一刀两断
至今无有往来
世上最恐怖的事
就是一个女人
不但要你的身
还要你的心
不但要你的心
还想知你的魂
我看到那女人心中
长出了一根小小的
她想让我
魂儿里那张长胡子的嘴
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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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一操琴
那就说
巍巍乎高山
高你妈
老子重弹
我刚一操琴
那又说
滔滔乎流水
流你妈
老子砸琴
剁手
43
赐我精血的
是父亲
生下我身的
是母亲
温暖我心的
是妻子
埋葬我青春的
是儿子
他还等着将来
再埋我一次
这令我恨得
直咬牙
等着吧
我定会忍到那一天
给你娶个后妈
和你儿子一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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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空的乳罩
是大地的尸衣
是被做成坎肩前
的那只绵羊
是被导演借用前
的护士服
是抽筋时候的大脑
是杭州女人的皮肤
穿白衣骑白马的少年
我最讨厌的生物
时间会将他抹黑、剁碎
拉出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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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从蛹中飞出
美丽得无法形容
我从你的子宫爬出
依然是血糊糊的一坨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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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
当你去世
我当然会如同
天下的孝子
守着你
热腾腾地出炉
我会感到悲伤吗?
我经常这么问自己
我会有多悲伤?
也许不会太悲伤吧
那时的人生
什么样的沧桑
没有历经
今天又念及此
突然恐慌得
抖动如筛糠
我看到永失子宫的人
像一只瞎眼的蝙蝠
挂在无边无际的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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