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

    诸葛明：“其次你只是通过一点点信息就武断对陈灵下定论。根据我的了解，陈灵可能对托尼有些感情，但是她对钱更有感情。男舞只是男舞。你这个策略缺乏安全性，也缺乏执行的把握。我不同意。”

    九尾道：“他不是想陈灵受审后怀疑崔茜，他是希望陈灵受审后，崔茜怀疑陈灵。陈灵有疑心最多找崔茜对质。崔茜有疑心，可能杀陈灵灭口。只要崔茜开始怀疑陈灵，曹律师就会在其中搞鬼。”

    曹云笑道：“九尾，你这是女人之心度曹云之腹。我哪是那么卑鄙无耻的人。”

    诸葛明道：“曹云，这就是我不想听你说话的原因。你的阴谋之外总有一层的美丽的外衣。你自己也可以做得到，但是你不想冒风险，同时需要人背黑锅。于是就找上我们。你的目的是整崔茜，我们都是你把控的棋子。”

    曹云：“棋子怎么了？谁不是别人的棋子？九尾拿那么一点薪水，被正义所蛊惑，义无反顾的投身司法工作中，她只是东唐司法的一枚忠诚的棋子。你诸葛明被派遣到东唐，难道不是因为你是一颗好用的棋子？棋子与否关键在于你们能不能达到目的。很显然，按照九尾的策略……”

    九尾立刻纠正：“喂，是你心中这么想的，不是我的策略。”

    曹云看看九尾：“好吧，按照九尾推测我心中所想的策略，我们是有机会拿下崔茜的。而且崔茜能知道托尼和小野的事，我认为是有越高人背后提醒。越高人有自己的目的，我也有自己的目的，你们也有自己的目标，对吧？我们各取所需不好吗？”

    九尾道：“曹云，你好好一个聪明人，为什么满脑子都是这些阴谋诡计？难道我们堂堂正正就拿不下崔茜吗？”

    曹云：“别怪我太坦白。崔茜死了好几个老公，也没见被拿下过。”

    九尾正色道：“我相信她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曹云：“我回头和崔茜打个招呼，我就不信你能拿的下。”

    “你……”

    曹云：“我不是警察，我不是检察官，我是律师。我自荐成为崔茜的律师，崔茜肯定很愿意雇我。现在难得我们有共同利益，我们站在一起。如果我们是敌对立场，抓崔茜……你痴人说梦吧？”

    九尾又萌生了殴打曹云的冲动。

    曹云道：“情况就是这个情况，48小时之内我没有得到准确回复，我会成为崔茜的律师。威胁也好，要挟也好，你们怎么理解都好，现在就看你们愿意和我同一阵线，还是愿意为了一点自尊心放过穷凶极恶的罪犯，甚至害死孙父。”

    诸葛明无语：“曹云，你都玩出花来了。威胁我们必须和你合作，你就……”

    曹云道：“两位都是君子，我不怕得罪君子。你们不会故意给我穿小鞋。诸葛呀，这是多大的事，对吧？为了正义，为了法律，只是使用一点点不太好看的手段。”

    诸葛明道：“曹云，合作要互相尊重。我很愿意和你合作，我希望你也有合作的态度。”

    曹云道：“当然，合作愉快。”伸手。

    诸葛明和曹云握手：“合作愉快。”

    诸葛明：“既然决定合作，希望你可能考虑我们的立场。有什么不违规不违反的建议吗？”建议和阴谋诡计基本意思差不多。

    曹云正色道：“受限规则，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陈灵。给陈灵足够的压力，挑拨陈灵和崔茜本就不稳固的同盟关系。两人同盟的原因是钱，有命才有钱。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先知道一个信息，崔茜用多少钱，用什么方式给钱去说服陈灵。如果崔茜是约定，等她遗产到手之后，将陈灵所得给陈灵，那么就可以采用和盘托出的方法。告诉陈灵，崔茜已经有数个命案在身，不会在乎多取你一条命。而且崔茜使用的都是职业杀手。问陈灵，如果你是崔茜，是愿意花费很少的钱，很安全的渠道除掉你。还是愿意花很多的钱收买你呢？崔茜是个陈年惯犯，即使现在愿意花钱收买你，但是她怎么就肯定你会永远保密呢？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我们再分析崔茜几任老公的情况，未留下任何活人证。凭什么崔茜就会把你陈灵留下来？”

    诸葛明问：“假设是先给钱呢？”

    曹云道：“先给钱就简单多了，我们告知陈灵可能面临的指控，我再和陈灵联系一下。陈灵直接出国跑路就好，你崔茜还敢报警不成？崔茜是主控人格，我不认为她会去赌陈灵的人品。再说陈灵就算有人品，我也能把她变成没人性。”

    九尾：“你怎么说服陈灵跑路？”

    曹云：“一，托尼被杀手所杀。二，警方全面介入调查。三，崔茜有累累前科。四，你冒这么大风险不就是为了钱吗？钱都已经到手了，你愿意得罪一个崔茜，还是愿意和整个司法界为敌？五，别说什么人性，你欺骗客户已经没人性，现在是你赎回灵魂拯救客户的时候，你跑路就等于救人一命。巴拉巴拉，我随便都能想一堆说词出来。说服陈灵跑路不要太简单。”

    曹云道：“我推测是后给钱，但是不排除先给钱的可能。这点我们绝对不能搞错，要调查清楚，就需要查账。我相信对你们难度不大。”

    诸葛明不吭声，许久后问：“曹云，你怎么才愿意滚出东唐呢？”

    曹云不解：“怎么？”

    诸葛明：“行吧，我们保持联系。不送。”诸葛明不想曹云介入他们的工作，介入司法调查。鬼知道曹云会怎么折腾。曹云在提供了一个相当好的切入点之后，其价值为零，破坏力未知，赶走最好。诸葛明也会反向思维，就算这个切入点失败，你曹云的利益是为难崔茜，还会找上门来。

    诸葛明在曹云离开后，联系上桑尼，请桑尼对案件进行补充侦查。

    桑尼现在算是检方御用调查探员，其虽然桀骜不驯，老子天下第一，但桑尼专注做事，能力上有保障。目前东唐警局管理层更新换代的时候，作为不能上位，又没有任何阵营的桑尼，是诸葛明最喜欢使用的探员。

    ……

    曹云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崔茜的性格已经注定她不会先给钱，因为她拥有极强的控制欲。到目前为止，崔茜没有犯罪事实，陈灵有诈骗事实。崔茜不担心陈灵会背叛自己，因为那等同陈灵背叛了自己。一旦崔茜动手杀人，两人就是同案犯，崔茜也不担心陈灵会背叛自己。

    反过来如果崔茜先给钱，陈灵只要朝外一跑，崔茜报警不能，只能哑巴吃黄莲。先给钱不符合崔茜人设。

    桑尼在调查后，和陈灵进行了一次深入的会谈。桑尼表示，他并不在乎他们合伙骗钱，他是担心事后陈灵会遇害。桑尼说明了自己的推测和理由，和曹云的说法相差不多。陈灵现在是冒着生命危险进行诈骗。一旦崔茜杀人，陈灵不仅可能面临法律的严惩，还可能面临崔茜的灭口。

    桑尼补充说明，一旦崔茜知道陈灵有所动摇，很可能会先下手为强。桑尼没有逼陈灵做出决定，将自己电话号码留给陈灵，让陈灵自己考虑，自己选择。

    在桑尼准备告辞时，话很少的陈灵拉住桑尼问，假设现在她自首的话？

    桑尼回答，诈骗未遂，自首立功。他不是律师，不负责任的推测：最多缓刑，甚至可能不会被起诉。

    陈灵脑子并不傻，她知道桑尼说的是实情，不保证崔茜不会灭自己的口。桑尼的说明打动了陈灵。一旦自己拿到钱，离开东唐，崔茜等同被自己挟持。陈灵自问崔茜绝对不会让自己被挟持。陈灵判断，崔茜杀自己灭口可能性是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