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花(2)
仅一个四月,苏曼殊发表绘画《猎胡图》、《岳鄂王游池州翠微亭图》、《徐中山王莫愁湖泛舟图》、《陈元孝题奇石壁图》、《太平天国翼王夜啸图》于《民报》增刊《天讨》。这对于一个画者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激励。或许桀骜不驯的苏曼殊并非是一个名利客,他不屑于这些虚名,但无论是谁,都希望自己的画作可以得遇知音。茫茫人海,有那么几个人读懂自己的画,读懂那份孤寂的心事,也不负这个过程所付出的辛劳。
人生在世,活着是一件多么不易的事,每天被孤独包裹,像一粒尘埃飘来荡去,一直在寻找归宿、寻找知己。为什么要相信缘分,为什么会滋生感动,是因为我们知道,这世上凡尘来往,会有和自己心灵叠印的人。我们不能一直寂寞下去,我们需要相陪,哪怕不能相守,也要相陪。我喜欢这么一句话:“就这样相陪,陪得了一日算一日。”在不能预测的明天里,我们可以拥有今朝,亦是一种柔弱的满足。
这只孤雁的羽翼,在阳光下似乎更加地,只觉得碧色长空,其志如云。之后他又相继发表了绘画《女娲像》、《孤山图》、《思秋图》和《江干萧寺图》。这一年的时光对于苏曼殊来说,仿佛是浸在水墨里。笔中日月,画里春秋,他的日子因为书画不再单薄。年华流逝无痕,任凭你经历再多的故事,也都消散在风中。而水墨却会呈现在纸上,伴随你一生,以及你离开尘世之后的无尽岁月。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永恒,无论时光有多老,只要有人珍藏,写过的字,描过的画,也只会蒙上些许尘埃,却不会因为流光而隐没。
人活着总是要有一份寄托,就像大海需要蓝天,泥土需要草木,流水离不开落花。苏曼殊的寄托似乎比别人多些,他难以做到只钟情于一种事物,倾心于一个人。尽管如此,但他对自己的喜好都出于真心,纵是辜负亦不是有意。存在于人世间,对未来所发生的事、所邂逅的人都无从知晓。许多事情并非出自你本意,因为我们根本就无法掌控,没有谁可以做到洒脱自如,收放由心。如同祸福,如同缘分,哪天就莫名地降临在你身边,你想搪塞假装不曾遇见,却不知松手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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