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按照军方条令的规定,总参议司、军法司以及后勤司的军务,都必须汇总到枢密院这边来。
按照折从阮的理解,枢密院已经成了整个大汉帝国,最高的军方决策衙门,行使的是最高决策权。
如今,李中易远在蜀国的腹地,京城的禁军都掌握在九门提督李云潇之手。
原本非常顺畅的南北通信之路,忽然之间,出现了惊人的大变化:折家派在南方的信使,已经超时五天没有回来了。
从京中派出去寻找的人,也至今未见踪影,所以,折从阮已经猜到了,必定是南方出了大事,不然的话,不至于阻断了进出京城的信使交通。
自从,折从阮拍板交出了府州的地盘之后,老折家所掌握的巨额财富,飞速向京城和江南集结。
李中易重商,老折家就必须跟着重商,这是折从阮定下的基本方针。
一言以蔽之,跟着皇帝走,皇帝说啥,就跟着做啥,绝对不能和皇帝拧着干。
客观的说,折家的资本进入江南之后,利用庞大的家族力量,生意越做越红火。
如果不是李中易颁布了限田令,折家赚的钱,肯定会拿出绝大部分来买地。
如今,折家捞的钱,只能用来扩大生意网络,广建各地的商铺了。
“老五,你觉得李琼知不知道南边出事了?”折从阮故意问折德邵,想听听他的看法。
“回伯父的话,以侄儿的浅见,恐怕李相公也不太清楚吧?”
和以往一样,当着折从阮的面,折德邵从来都是有一说一,从不藏着掖着。
折从阮点点头,又问折德邵:“那么,依你的所见所闻,你觉得,李云潇为啥要瞒着内阁呢?”
“这个……以小侄的浅见,恐怕是皇上不想让内阁插手军务吧?”折德邵思来想去,只有这么一个答案。
折从阮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老折家,后继有人矣,不枉他老人家一直看好折德邵。
按照血缘关系的远近而言,折德邵是折从阮堂弟的儿子,算是比较远的亲戚了。
但是,大家都是姓折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折从阮也一直不遗余力的拉拔折德邵。
折德邵也十分争气,他自从进入内阁作了检正吏房公事之后,就成了折从阮身旁不可或缺的人物。
“老五,你看,是不是江南出现了兵灾?”折从阮有心培养折德邵,所以,持续性的打破砂锅问到底。
“伯父,以小侄之见,恐怕是有人谋反吧?”折德邵刻意压低了声调,小声说,“皇上颁布的限田令,在很多人看来,应该是操之过急了。俗话说的好,事圆则通,事急则变,恐怕是因江南的民变,而导致了驻军……”
折德邵因为避讳的关系,并没有把话说完,不过,折从阮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然。以老夫所见,恐怕是出现了兵变,甚至是驻军谋反了。”折从阮拈着白须,似笑非笑的解释说,“李云潇曾经是今上的大管家,他做事一向谨慎沉稳,如果不是碰上了非常之大事,也不至于断绝进出京城的信道。”
“伯父,小侄私下里去打探一二?”折德邵话音未落,就被折从阮摆手制止了,“此时此刻,一动绝对不如一静,军务大事与咱们何干?”
折德邵瞬间秒懂了,折从阮担心的是,打听到了不该打听的隐秘,反而会把折家拖入不可测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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