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都有!”
“立正!”
“向右看齐!”
“稍息!”
前任朝廷禁军的队正、现任亭正叶响,全副戎装的立于整个队列之前,厉声喝道:“报数!”
“一、二、三、五……十……一百三十一……”
“禀亭正,本亭乡军,应到一百三十一人,实到一百三十一人,请您指示。”
“奉县巡检使的军令,本亭乡军务必于明日天明之前,集结于县城北门外的大营,不得有误。”村正叶响满意的点了点头,并大声的宣读了上边下达的军令。
“喏!”经过正规训练的乡军战士们,异口同声的应喏,没有半点杂音。
叶响满意的笑了,几年来的辛苦训练,看样子没有白废,乡军战士们已经由无组织无纪律没文化的村夫,变成了训练有素、识字不少的精锐战士。
“全体都有,听我口令,枪上肩,向右转,齐步走!”
随着一声令下,叶响领着他的战士们,踏上了去县城的大路。
只是,令叶响没有想到的是,在整个江南地区,各个村的乡军战士们,都在军令的指挥下,纷纷集结到了各自的指定区域。
如果有人浮于空中,俯视整个江南两淮的大地,那么,他必然会惊讶的发现:整个江南及两淮路的官道上,到处都是扛枪背弓的战士们的身影。
“报,城外发现大批马军的身影……”
当探子颤声禀报了最新的军情之后,李帆并没有太过惊讶,因为他知道,两淮路的兵马之中有一支独立的骑兵部队。
如今,既然朝廷的骑兵已经到了城外,可想而知,刘贺扬也一定在赶来舒州的路上了。
不仅如此,李帆还可以想象得到,恐怕两淮路的乡军也都被动员了起来吧?
李帆跟随刘贺扬多年,深知刘贺扬用兵唯谨慎的作战习惯,如今的骑兵先来,肯定是要摸清查舒州城外的情况,免得朝廷大军反中了李帆的埋伏。
曾经,李帆对着军用沙盘,扪心自问,面对刘贺扬倾巢来攻的危险局面,有无反败为胜的机会呢?
然而,左思右想的细致斟酌之后,李帆完全绝望了。他心里很清楚,只要刘贺扬来了,骑兵军第五营肯定率先抵达舒州,并把舒州城外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李帆所料不错,两淮路所属的兵马之中,共有三千骑兵,正式编制番号为骑兵军第五营,其都指挥使是党项人李勇的老部下秦简。
当征东将军刘贺扬得知了舒州叛乱的消息,第一时间就把秦简叫了去,命令他率领所部兵马,在两日内赶到舒州城外。
秦简得到的命令是,只需严密监视舒州的动静即可,不得擅自攻城。
此时此刻,秦简已经到了距离舒州不足十里的马家凹村,第一千人队和第二千人队的战士们,已经洒了出去,他手头只留下了完整的第三千人队。
“禀都使,第一千人队派人回来了,他们捉了几名舒州叛军的哨探。”
“哦,有口供了么?”秦简仰起下巴,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来人。
来人抱拳拱手道:“那几个哨探都是软骨头,还没上手段,就已经招供了。”
秦简眯起两眼,摸着下巴想了想,不由冷笑道:“李帆和我也算是老熟人了,他又非常熟悉我军的作战方式,这几个哨探说不定就是他故意送给咱们的‘大礼’。”
此次前来舒州之前,刘贺扬再三叮嘱过,不管舒州城内外是个啥情况,秦简都不许轻举妄动,只需要死死的盯着舒州城内大部队的动向,就是大功一件。
说句心里话,秦简并不认为刘贺扬是多次一举。此次平叛的核心,不在于消灭多少叛军,而是要将舒州城内城外的所有人,全都清查一遍。
客观的说,舒州之叛,对整个帝国的官军而言,都不亚于一场大地震。
怎样避免舒州之叛的再次发生,才是一名合格的中高级军官,值得深思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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