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仁兄,这种大通铺可住得习惯?”满屋子里就一个书生的手里没书,李中易便主动找上了他。
“呵呵,还好,还好……”那位书生手里拿着针线,正在修补手里的儒衫,他抬头瞅了眼李中易,心口回答了之后,又接着修补衣物。
“在下青州李甲,不知仁兄高姓大名?”李中易心里明白,能够自己修补衣物的读书人,家境实在是不可能富裕到哪里去。
“在下开封襄邑张去华!”
李中易想了想,在他的印象中,宋初的名臣里边,并无张去华这个人。由此可见,这位张去华的治政水准,应该不够强。
“不知李兄参加何科的省试?”张去华放下手里的针线和衣物,反问李中易。
李中易拱手笑道:“李某才疏学浅,只擅明算!”
“哦……”张去华的声调拖得很长,显然瞧不上李中易这个只精通明算的举子,随即又拿起了针线,继续修补衣物。
李中易自讨个没趣,心里也不恼火。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有贵贱之分。
既然张去华不想多聊,李中易失了谈兴,也就无法在屋子里久待了。
谁曾想,没等李中易走出室门,就听见张去华的声音,“应试之人,理应清心寡欲的苦读!”
李中易随即意识到,张去华一定是看破了孔黛瑶的行藏,对他携美陪考的行径,颇为不屑。
孔黛瑶心里对张去华很是不满,因李中易没说啥,她也不便出言反唇相讥。
从张去华的房间出来之后,李中易又转了好几间宿舍,也收集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总而言之,参加省试的举子们,对于朝廷食宿的善举,大多是满意的。只是,大家的意见主要集中在睡大通铺这件事情上。
毕竟,有些人睡得早,有些人不习惯别人睡觉打酣,又有些人卫生习惯不佳,每晚不洗脚就躺上了铺位。
出了教场之后,李中易背着手在前边踱步,孔黛瑶和张三正、高强,小心翼翼的追随于他的左右。
忽然,李中易停下了脚步,扭头问孔黛瑶:“你可知晓贡院的环境如何?”
“回皇上的话,臣妾略知一二。”李中易果然问对了人,孔黛瑶轻声解释说,“贡院虽不是大通铺,却也是极其狭窄的小单间,吃喝拉撒皆在其中,气味自然是异常的难闻……”
李中易听了孔黛瑶的详细介绍后,不由感叹道:“居贡院,大不易也!”
孔黛瑶的父亲是当朝著名的大儒,又是现任的内阁宰相,她自幼熟读四书五经,单论学问,其实比李中易强出去了何止五条街?
登车以后,李中易随意拉过孔黛瑶的小手,将她搂进了怀中,一边嗅着她发间的处子幽香,一边暗自有些得意。
李中易身边的女子,除了折赛花和竹娘、芍药之外,哪一个不是饱读诗书的才女?
不过,哪怕是才高九斗的才女,最终也只能任由李中易随心所欲的采摘。
感受到了怀中佳人瑟瑟发抖的惧意,李中易不由微微一笑,故意凑到她的耳边,戏谑道:“你好象还没侍过寝吧?”
“臣……臣妾……”孔黛瑶也许是怕极了,满口的银牙居然不可抑制的开始打架。
就在孔黛瑶以为李中易要动手之时,李中易却没有进一步碰她,仅仅是搂着她,轻轻的嗅着她身上的幽香而已。
回到皇宫后,李中易命人寻来吕馀庆的履历,仔细读了一遍,这才知道,吕馀庆能够升任端明殿学士,其实是王溥的推荐。
如今,王溥和李谷两个大汉族的败类,都已经抄家伏法,李中易也没有株连到吕馀庆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王溥和李谷,都是暗中和契丹人勾结的主谋,无论抄家还是杀了剐,或是剐了杀,都属于罪有应得的必然。
李中易从小匣子里取出了他专用的小黑本,提笔在上面添加了几个名字,吕馀庆、吕端、宋云飞和张去华。
锁好小匣子之后,李中易传下话去,今晚依旧是赵雪娘侍寝。
李中易又不是傻子,这赵雪娘虽然是赵家的嫡女,却对他有情。宫里的女子们,同样是侍寝,一个颇有情,一个只是工作,有可比性么?
很快,就到了秋闱开科取士的当天,李中易早早的起床。
按照开科的惯例,李中易沐浴了一番,祭奠太庙里的祖先之后,又命首相李琼代去南郊祭祀了天地。
天还没亮,贡院便大开了正门,开始放举子们入内。
按照既往的规矩,禁军的将士们挨个对举子们仔细的搜身,直到没有发现夹带物品,这才慢慢的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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