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忠公,你们警政寺会缺钱?信你才怪!”
李云潇也没指望李延清痛痛快快的把欠帐一次性结算清楚,毕竟,两家衙门管钱的帐房,都直属于黄景胜的三司使衙门管辖。
这是李中易的创举。只要是实权非常大的衙门,管钱的帐房都由三司使衙门直接委派,不归该衙门的主官节制。
天下的大权,归根到底,就是人事权、财务权和行政权。
在军方内部,这三权分离得很早,也都有详细的条令予以规范,军官们也都习惯了。
比如说,李云潇的九门提督衙门,所属的官兵三万出头,每月发饷钱的时候,都由帐房上按照名册依次发放,银钱完全不过李云潇的手。
警政寺这边同样是收支两条线的规矩。不管是扣押的钱财,还是罚款得来的银钱,都必须交由帐房去处理,否则就会被视作是贪污。
三司使黄景胜,虽然是有名的“抠相”,对于要害部门的拨款,只要手续齐全,他一直批款很快。
“潇松兄,钱的事,只有找黄计相去解决。小弟我只管把相应的手续,都准备妥当了,绝不至于误了你的事儿。”
李延清的心事很重,可是一直很守时的黄景胜,居然一直没来露面,他也不好说啥。
过了大约一刻钟,王大虎到了,李云潇和李延清赶紧出屋,亲自迎了上去。
三人刚一见面,王大虎便笑着说:“院里的事情耽搁了,迟来一步,还请多多海涵呐。”
王大虎是何等的身份?李延清和李云潇和他都差着辈份,谁敢挑他的理呢?
李云潇陪着笑脸说:“不妨事的,不妨事的……”
“老黄他们都还没到?”王大虎看了眼现场,只见着李延清和李云潇,便明白了,黄景胜和左子光还没来。
李云潇陪着笑脸,把王大虎迎进了屋内,又命人撤了茶和瓜子,摆上了酒菜。
王大虎是个海量,号称百杯不醉,他的典型特点是,越喝酒脑子越清醒,越不容易耽误正事。
实际上,王大虎以前是滴酒不沾的主儿,也喝不起酒。后来,王大虎当上了天牢狱卒的时候,闲得发慌,又经常有人上供着巴结,这才慢慢练出来的酒量。
“守忠老弟,最近京城里的风向好象不对呀?”王大虎抿了口酒,脱口就问李延清。
李延清心中暗喜,他刚想磕睡,王大虎就送来了枕头,妙极!
“是啊,石守信最近跳得很欢快……”李延清就把监视石守信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和石守信来往的,多是以前殿前司和侍卫亲军司的统兵大将,不可不防!”
王大虎似笑非笑的瞥了眼李延清,他心里明白,李延清搞不定李中昊的事儿,故意捅到他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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