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他绑到木桩子上去。”随着军法官一声令下,两名五大三粗的宪兵当即动手,将逃兵缚到了木桩上。
“嗯哼,你们俩还没有见过血吧?”军法官一脸平静的望着自己手下的两名宪兵。
那两名宪兵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他们确实没有杀过人、见过血,只是上官问这个做什么呢?
“张甲出列。”军法官懒得理会手下宪兵的胡思乱想,神色平淡的直接下令,“你来执行枪决,刺不中心脏,必有重罚。”
“喏。”张甲脸色陡然一凛,尽管他心脏急速的跳动着,但依然坚定的走到逃兵的跟前,挺枪便刺。
“啊……”疾如闪电的一枪,狠狠的戳穿了逃兵的心脏,惨叫声刚出口,便嘎然而止。
“禀报上官,枪决执行完毕,逃兵已经死透!”张甲强行抑制住想吐的剧烈反应,一板一眼的抽枪立正。
“噗!”一股血泉从逃兵的心口,陡然迸出,将张甲染成了一个血人。
“滋……”整个现场到处都是抽冷气的惊恐之声,所有人都完全没有料到,军法官居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好,刺得很准。”军法官扫了眼全是惧色的乡军队伍,十分满意的当众夸奖了张甲。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在军法系统里面的执行要求,比一般的军事单位,至少严苛两倍以上。
在军法系统之中,下级违抗上级的合法命令,其下场比军事系统里面,还要惨得多。这是执行军法严肃性决定的,并且,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李乙出列,你去执行斩刑。”军法官故意没叫张甲配合,就是想看看李乙的胆气。
李乙已经感觉到了腿软,但是,不执行命令的悲惨下场,迫使他明明带着惧色,却依然抽刀在手,快步走到逃兵尸体的跟前。
一般情况下,斩刑,至少需要两个人的配合,才有可能顺利的完成。整个斩刑的过程其实也没那么的复杂,一人扯住死刑犯的头发,另一人才好挥刀劈下罪囚的脑袋。
军法官只命令李乙单独执行斩刑,李乙不管心里多么的害怕,也不敢不听命令。
兔子急了要咬人,狗急了要跳墙,李乙被逼进了死胡同,情急生智的想出了一个妙招!
现场的所有人,既紧张又惊恐的瞪着李乙,大家都很有些疑惑,一个人怎么砍下脑袋?
面对一直不断淌血的逃兵尸体,李乙已经怕过了头,反而不怕了。
只见,李乙左手扯住逃兵尸体头上的发髻,右手迅速抽刀,竭尽全力的大吼一声:“嗨!”
“咔嚓。”清脆而又沉闷的骨裂声,把现场的所有人都惊的目瞪口呆。
众目睽睽之下,李乙手里提着逃兵的首级,大踏步走到军法官的身前,两腿猛的一碰,面色狰狞的禀报说:“执行斩刑完毕。”
军法官没去理会李乙,他忽然转身走到各村乡军队伍的阵列前,面色狰狞的厉声喝道:“这就是违抗军法的下场,你们都看清楚了吧?”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大家纷纷低下头去,没人敢和军法官对视。
血淋淋的逃兵尸体就在眼前,乡军战士们以前只吃过军棍,如今却见识到了,军法的确是残酷无情的巨大威慑。
亭长王晓明瞥了眼军法官,心底里隐有寒意,这小子简直就是天生的刽子手!
杨烈骑在马上,默默的注视着,源源不断从眼前的官道上经过的乡军队伍。
“杨帅,主上实在是英明之极,早早的训练出了各州县的乡军,防范的就是今天的险局。嘿嘿,让耶律休哥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区区百余万人的平卢,竟然藏了五万兵马。”检校平卢兵马副总管兼骑兵营镇抚钱书德,兴奋之极,一路滔滔不绝。
杨烈只是听,却不插话,钱书德知道他肯定在听,只是不想说废话而已。
钱书德和杨烈,都是出身于河池乡军的李中易旧部,而且两个人都混得很是不差。
杨烈是李中易的两大门徒之一,又屡立战功,声名显赫。钱书德是李家军最大的战略性机动部队骑兵营的镇抚,其地位看似不如一军之主的马光达等人,实际上,骑兵营的实际编制早就超过了两万人。
李中易西进开封的时候,特意带走了骑兵营指挥使颇超勇,而将钱书德这个骑兵镇抚留在平卢看家,这就意味着,李中易非常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了钱书德。
单单是这个极具象征意义的人事安排,就足以证明,钱书德是李中易的死党。
“杨帅,契丹人原本以为我手上只有一万骑军,谁料,咱们在一夜之间突然多出了五万可战之兵,正好打休哥那个逆贼一个措手不及。”钱书德唠叨了好半天,终于因为口干舌躁,而摸出了水囊,猛灌一气。
不曾想,杨烈忽然叹了口气说:“恩师的谋局甚为深远,走一步看出去几十步,吾等远不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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