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小的有个问题,一直没想通,不知当问不当问?”
散会后,廖山河瞅准了机会跑来求见李中易,他实在憋不住了,索性问出了口。
李中易看着廖山河略显局促的神态,不由微微一笑,反问他:“是想知道,我为啥不一股作气的攻取开封?”
廖山河摸着脑袋,露出憨憨笑容,小声说:“主上对某家的小心思,可谓是了如指掌。”
李中易不禁哑然一笑,廖山河很喜欢在他的跟前装憨耍宝,他以前没什么感觉,现在或多或少有些亲近感。
老话说的好,人熟是个宝,熟人总有三分情!
廖山河整日里待在李中易的身旁,相处的日子一久,自然容易增进感情。主仆之间,说话之间更添了几分随意。
“既然你是个好奇宝宝,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在等曹王。”李中易摸着下巴,笑眯眯的说,“更重要的是,我不想把战场摆在开封附近。毕竟,开封府是咱们整个中原地区的膏腴之地,一旦被战乱所毁,最少也需要二十年以上,才能勉强恢复昔日的盛况。”
“唉呀,如果不是主上点明,小人这榆木脑袋,哪怕用铁锥扎个透亮,也想不到这一层。”廖山河佩服的五体投地,满是崇拜的死盯在李中易的脸上。
说句心里话,廖山河确实没想过这么多,他一直从纯粹的军事角度去考虑拿下开封的事。
在廖山河看来,以目前李家军的实力,别说开封只有二十多万禁军,就算是三十万以上,亦可战而胜之。
李中易的眼光就要深远许多,只要曹王能够顺利的抵达登州,那整个事情的大义名分,必定会光鲜无数倍。
到时候,李中易只要拥曹王入京,登州起兵的性质马上由反叛大周朝廷,变为柴家兄弟之间的皇位之争。
另外,只有远离开封的决战,才能最大程度的保住中原地区的元气,这也是李中易目前最大的顾虑。
所谓大义名分,有之固然很棒,如果没有,其实也无伤大雅。毕竟,争夺江山,靠的不是所谓的名分,比拼的是:谁的刀更利,枪更锐!
历史上,文明社会亡于野蛮民族的例子,比比皆是!
“主上,咱们平卢境内,尚有几十万幽蓟南迁的汉民,以及两万高丽国的各色工匠,大军一旦西进,这些人里头的野心家们难保不起歹念。”
面相憨厚的廖山河,此言一出,恰好点明了李中易的又一个隐忧!
李中易点点头,笑道:“老话说的好,心急吃不得热豆腐。所以,我一定要等新军训练出来之后,才会开始下一个步骤。另外,据榆关那边传回来的军情,耶律休哥的主力突然离开了幽州,至今不知去向。”
廖山河情不自禁的倒吸了口凉气,叹道:“主上,休哥那个混蛋,只怕是想浑水摸鱼吧?”
李中易点点头,端起茶盏小啜了一口,微微一笑,说:“螳螂捕蝉,休哥这个黄雀在后。哼,他是想趁咱们西进之时,突然杀出来摘桃子。”
廖山河怒道:“贼休哥,还真是够贼的,一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以我对休哥的了解,恐怕他还联络了西蜀、南唐和北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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