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浩有老头子坐镇,胆气简直冲天,他大摇大摆的一边朝楼上走,一边得意洋洋的询问家奴们:“我的美人儿可曾跑掉?”
俗话说得好,狗仗人势,既然位高权重的家主就在现场,他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一个个喜笑颜开的七嘴八舌。
“公子,美人儿倒是想跑来着,让小的们给拦回去了。”
“我的公子爷,小的先回去布置一下张灯结彩……”
“公子,小的这就去找马车来……”
“公子,小的请您示下,腾出哪间院子来迎接新娇娘?”
朴万羊明明听见了家奴们七嘴八舌的大拍他儿子的马屁,却只当没有听见一般,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强权的世界,弱肉强食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没啥值得大惊小怪的。
在家奴们的簇拥之下,朴浩红光满面的往楼上走,脚下轻飘飘的仿佛踩了棉花,笑得合不拢嘴。
李中易虽然没听见朴万羊父子的对话,可是,朴家的家奴们嚣张的嚷嚷声,他可是一字不漏的听得异常真切。
“小兰儿,你这次要发笔横财了。”李中易坐回到茶桌前,手里拈起一粒瓜子,笑眯眯的和韩湘兰开玩笑。
“爷,奴家连带肚子里的那个,整个都是您的,奴家发的哪门子财啊?嘻嘻,是您要大发一笔横财了吧?”韩湘兰那是多聪明的女子,所谓响鼓不需要重捶,此时用在她的身上,无比的贴切。
刹那间,李中易被韩湘兰给逗乐了,他高高的翘起嘴角,笑道:“你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将来只怕是比他的娘亲更精明数倍呐……”
韩湘兰就爱听这话,情不自禁的咧嘴轻笑,李中易越捧她肚子里的娃儿,她心里越是美滋滋,比喝蜜还甜蜜。
“唉,只要不比晓兰姊姊肚子里的那个傻十倍,奴家也就心满意足了。”韩湘兰显然是在睁眼说瞎话,哪位娘亲不盼望着自己的亲娃聪明过人呢?
李中易知道其中的梗,韩女和叶女之间的明争暗斗,已经从各自的身份地位以及吃穿用度,延伸到了下一代身上。
明明啥都懂,李中易却故意装憨,他小饮了口茶,叹道:“开枝散叶固然好,可是,儿子太多了,饿死亲爹的事,倒也时有发生啊。”
韩湘兰心头猛的一凛,饱读诗书的她,自然分辨得出,李中易指的是一代春秋霸主齐桓公的旧梗。
公元前643年,齐桓公一病不起之时,齐国五位公子各自拉帮结派争立太子,易牙、竖刁等人趁机作乱。结果,重病的齐桓公被易牙等人软禁,活活饿死在病榻上,遗体停在宫中无人敢收尸入棺。
“爷,子不教父之过,奴婢只是会写几个字而已,哪里懂得那么许多为人处事的道理?”韩湘兰心里一害怕,顿时矮了半截,又改回了奴婢这个她异常痛恨的自称。
李中易原本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罢了,韩湘兰所言的子不教父之过,他绝对举双手赞同。
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小兰儿啊,你说滴半分没错,好种子焉能长于深宅妇人之手?大郎那个小混蛋,年纪也渐渐大了,成天嬉戏于花颜红裳之中,哼,等吾回京之后,便带在身边教他读书习武。嘿嘿,严父出孝子嘛,你说是吧?”
韩湘兰暗暗松了口气,赶忙摇着小尾巴,暗中大拍马屁:“想那汉高祖刘季,文不如萧何、张良,武不如韩信、周勃,却可以得天下如探囊取物,何也?眼光远大、知人善任,是也!”
李中易被自家女人拍得很舒服,他斜睨着韩湘兰,笑而不语。韩湘兰察觉到极其熟悉的邪魅气息,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夹紧双腿,屏息静气,大气不敢出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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