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李中易转身走到一旁,驻足于一座小土坡上,远远的眺望着幽州方向,久久不语。
李云潇瞥了眼正在翻动麻纸封的刘贺扬,他不由暗暗摇头,这也是李中易宽仁,换作旁人,以刘贺扬暗通朝廷之罪,早就被砍了脑袋。
很快,刘贺扬连滚带爬的趴伏到李中易的面前,一边重重的叩头,一边号啕大哭:“多谢爷不杀之恩,小的对天发誓,只要爷一声令下,小的及犬子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李中易点点头,刘贺扬倒也是实诚,没说刘家人永远忠诚于老李家,而是说的他和他的儿子。
在李中易的眼里,所谓的世代永远忠诚,其实不过是一个笑谈而已。
历史上,北周宣帝宇文赟病死,其子静帝宇文阐年幼,由静帝的外祖父杨坚主政。其结果是,杨坚这个外祖父不仅抢夺了外孙儿的江山,还要了他的小命,年仅8岁。
在江山社稷面前,父可杀子,子可篡父!
皇帝的宝座,只有一把龙椅,所谓皇权面前无亲情,既残酷又真实,令人不寒栗。
“洪光,你虽不是河池出身,可是,这么些年,我可曾薄待过你?”李中易没等刘贺扬说话,便又说,“你既然说出了掏心窝子的话,那么,往日的一幕,就此揭过。”
“来人,将此物烧了。”李中易招手示意李云潇,让他当着刘贺扬的面,点起火把烧了麻纸封。
冷眼旁观的竹娘,见刘贺扬泪流满面,感激的五体投地,她忽然想起折娘子曾经讲过的一个故事:官渡之战后,曹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烧了大臣们私下投靠袁绍的书信。
夫主的气魄,远超魏武,将来必成大气,竹娘恍惚之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若是李中易有一天坐上了龙椅,折娘子有无可能被立为皇后呢?
如果折娘子作了皇后,竹娘这个原本的小妾,倒有极大的可能,被加封为妃子!
折家的卑贱侍婢,有朝一日,竟然成了皇帝的妃子,竹娘仅仅是想一想,就觉得面红耳热。
竹娘明显走了神,以至于,李中易和刘贺扬谈了多久,多了些啥,她一概不知。
直到,李中易略带不悦的召唤声,传入竹娘的耳内,“想什么呢?还不给洪光奉茶?”
竹娘一阵心慌意乱,手忙脚乱的奉了茶后,乖顺的走到李中易的身后,轻轻的揉动着他的后腰。
说句心里话,竹娘子摇动着小尾巴,极力奉承的小意,令李中易倍觉舒爽,女人似水,既要疼着,又不能太过于宠溺。
大军一路西进,李中易和刘贺扬并辔而行,一边缓行,一边畅谈,他们聊的内容,即使是近在咫尺的竹娘和李云潇,也只能是一知半解。
直到大军走出去很远了,营州方面的契丹人,始终没有动静,显然是胆怯了!
李云潇下意识的回头望向营州方向,套句李中易曾经教导过的话:落一叶而知秋。
一直犹豫不决的刘贺扬,终于在李中易的期待之下,彻底投靠过来,这令李云潇百感交集:大周,真的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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